燕禾匀不答,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陛下用了晚膳便离开吧,我有些乏了。
燕禾匀,燕仁烨皱眉道,你又是在闹什么脾气?
她无言以对,极其无奈地抿了抿唇。
既然皇姐乏了,便歇息罢,朕留在今夜就留在飞云宫了。
话音刚落,他就一把抱起她至塌上,一只手解开外袍。
陛下,我还疼着。
你当我是什么?
燕仁烨微微动怒,看着她这副样子就有些来火,但想起昨晚自己干了些什么,又气不起来了。
我不碰你我
昨夜的事,我也不该皇姐把它忘了吧。
他叹了口气,似是从未这样低声下气对过燕禾匀,替两人宽了衣袍便圈着她睡在塌上,下巴抵在她发顶。
忘了?她开口道,气若游丝,我自知担不起陛下一句对不起,也做不到同陛下一样,转瞬即忘。
我想歇一阵子,这飞云宫陛下还是少来了吧。
燕仁烨不就是不爱她么。
她早就知道的。
她现在,好像也不爱他了。
身边的人不再说话,良久,燕禾匀在半睡半醒之间,听见了有人用气音在她耳后迷迷糊糊说了一句什么。
对不起。
次日醒来,燕禾匀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她摸了摸,还有些许温热,应该刚走不久。
看来她今日醒得算早。
她不再赖床,精神气较昨日恢复了大半,用过了早膳也还未过响午。
殿下,陆二公子传了消息过来。
暗卫呈上了一封信,燕禾匀不紧不慢地拆开来,写的并不多,她一目十行的看完,神色变得凝重。
陆浮光自齐总管之事后边盯紧了朝廷上的动向,没想到这次意外收获,查到了渠城,北川等等西北的几个大城今年遭了旱灾,田地颗粒无收,都在闹饥荒,而因三省六部机构繁琐耽误了许久才下拨的救命粮,又被一路克扣,真正到百姓手里时早已所剩无几,足足饿死了好几百人。
几城县令十万火急地上书,如今已在户部堆积了好几本折子,若再等挨个上递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乃至皇帝,西北的情况怕是会更糟。
这些人整天拿着朝廷的钱吃白饭还不够,齐总管的事刚过,又来一出克扣粮食。
她执笔写下一封信,唤来暗卫立马送到户部尚书处,加急。
再写一封,送往陆将军府上。
现在,她终于可以去平沙王府了。
燕禾匀还是拎着那盒荷叶糕,只是多放了一盘宫中新做的,虽然秋日凉爽糕点这样放一夜并不会坏,她也不好意思给祁玉吃这个,这盘待会她自己吃就好了。
这次王府的守卫没再拦她,兴许是祁玉特地吩咐过,便领她进府,让她在偏厅候着了。
还是她上次来待的偏厅,陈设没怎么变。
殿下。
祁玉还是一身白衣,少年气翩翩,背着光走进来,微微喘气,大概是跑过来的。
好慢啊。
她也是一身白衣,笑颜如花,两人站在一起,莫名的相配。
没猜到殿下这么早,便没来得及准备。还望殿下恕罪了。
他走近了,面上带着浅浅笑意,专注地看着燕禾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