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morning!Howareyou!”
一声欢快的问候,涉谷俊朗的笑脸与晃司木刻的脸对个正着。还没等他话音落地,晃司就“哐”地一声甩上了门。
“干嘛,干嘛把我关在外面?”
涉谷一面“嗵嗵嗵”用力拍门,一面大声嚷嚷。
“谁?涉谷吗?让他进来啊!”
泉摇着轮椅,端着冒着热气的狗狗马克杯来到玄关。
“拖着一大堆行李,还有狗。”
晃司有些气恼地捋了捋刘海。
“咦,狗?”
泉的心“噗通”一跳,催促晃司赶快开门。
门刚一开,“耶稣”就欢叫着冲进来扑进泉的怀里,兴奋地摇着尾巴,不停地舔着泉的下巴和手。泉也高兴地抱着它,一边抚摸它的头,一边不停地和它说话。
涉谷拖着一大一小两个皮箱进了屋。立好箱子,他两手插着腰冲晃司嚷嚷道:“干嘛啦!很失礼耶!刚看到人家就……”
“这儿没你睡觉的地方。”晃司拧着眉头打断了他,“只有一间卧室。”
“那又怎样?”涉谷一点都不退让,“就把沙发当床好了。”
“那也睡不下你这么大个人吧。”
晃司的目光有点阴狠地盯着涉谷,那目光分明在说“电灯泡,你太不识相了。”
然而涉谷却装作没有看见那恶劣的眼神,接话道:“就是考虑到这个,我还专门订了单人沙发床呢,这两天就运到。”
“你这家伙……”
晃司的话音流露出凶狠。像是下定决心要把涉谷撵出去,他抓住涉谷的胳膊就往外推。恰在此时,泉的声音淡淡响起,“不好吗?有涉谷在也蛮快乐的。”
晃司一愣,转头不解地看向泉,而那双漂亮的眼睛却闪烁着垂下眼睫,淡淡的微笑僵硬在脸上,那表情分明在说:只和我在一起很累吧,晃司!
“泉都……那么说了的话……”
晃司松开抓着涉谷的手,灰暗的眼睛受伤地收回目光,不满的应和分明在问:泉,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辛苦?
泉装作没有注意到晃司的情绪,抬眼看着涉谷,“涉谷,学业没关系吗?”
“啊……很顺利。”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再也无话可说。泉低眉继续逗弄“耶稣”,晃司僵在那里无言地看着他,眼神深得看不见底。
涉谷看看晃司,再看看泉,深深地感觉到:光是“两个人”在一起,真的——好辛苦!
(8)
复健中心,泉在医生的辅助下做着下腰、仰卧、俯卧、掰腿等动作,似乎一如既往地认真,却少了一股气势。动作机械又刻板,完全没有以往的灵气。晃司和涉谷站在不远处看着泉“呼哧、呼哧”地训练,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忽然,涉谷低声问:“作词方面还是没有进展吗?”
晃司没有吭声,像没听见似的。
涉谷轻叹一声,“又创下灵感枯竭新记录了。”
闻言,晃司若有所思地漫声应一声“歌词啊……”就没有了下文。
看着汗流浃背的泉,涉谷提醒道:“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可是泉的支柱啊!”
“支柱?”
晃司“嗤!”地一声,心道:作为整件事情元凶的我吗?
他的脸上挂起了冷冷的自嘲,说:“我信仰他所信仰的,竭尽全力去爱他、守护他。祈祷、希望。事实上还不是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精神支柱?是只要在旁边看着就好了吗?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他想起泉说过的话,“你给我好好看着吧!不管是你还是足球,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