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梁岁岁应了温媛一声,便双手搀着穆司野的胳膊,把他扶了进去,安置在半人多高的单人沙发上。
打开凌凯留下来的药箱,取出消炎药和纱布,解开男人的衬衫纽扣。
又找了块干净毛巾,清洗干净后,利落地上药,包扎。
最后,她拖了把红木椅子,坐在他面前,长长叹了口气。
“少帅,对不起,阿淮少年心性不懂事,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
男人猛然凑近她,打断她后面的话,嗓音低沉带了点沙哑,勾得她心跳乱了节拍:“岁岁吻下我,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梁岁岁捏紧指尖,镇定地看着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可对视着他含了一抹痞笑的眼神,心口一颤,像是被烫到。
穆司野浓墨般深邃的眼,一寸一寸攫取在她脸上,眸底像点了一簇火,暗欲汹涌。
自从她跟他完婚后,他对她的欲念,不再控制,直白,来势汹汹。
因为这张还算漂亮的脸庞,明里暗里,有不少男人对她大献殷勤,垂涎三尺。
但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像穆司野这般,目光灼灼逼视她,带着志在必得的压迫和侵略。
仿佛只要她点下头,他就会凶猛地扑上来,把她一口吞入腹中。
这个男人看似慵懒散漫,其实骨子里,强势咄咄。
所谓的名利权势,只是他不在乎,不屑一顾罢了。
否则,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他得不到。
但人性欺软怕硬。
穆司野顶着纨绔废物的烂名声,没有任何官职,导致谁都有种能狠狠踩他一脚的错觉。
昨晚上,穆宴带人冲进夜上海大饭店,想强取豪夺带走她,就是仗着少将的显赫身份,欺他没有官职,手无寸兵。
而阿淮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也是因为他身份地位不够。
以后她接手温氏的全盘产业,没有赫赫权势为她撑腰,作为保护伞,那就是偌大的一块肥肉,谁都可以吸在她身上咬两口,喝血啃肉。
想到这里,梁岁岁抬起潋滟凤眸,主动伸手过去,握紧他骨节分明的大掌。
“少帅,你有实力,能颠覆穆大帅的位置,那就能者居上,我第一个支持你。”
既然是互相利用,那她也没必要矫情,直接顺水推舟,把他推到沪市至高无上的地位。
夫贵妻才荣,无人敢欺,尤其是这个炮火纷飞的动乱年代。
他看着她,狭长眼尾眯了下,修长手指勾起她的纤细尾指,薄茧抵着白皙肌肤,轻轻一刮。
“行啊!岁岁亲我一下,就算以后每天累成狗,老子也甘愿。”
他的语气很懒散,夹了点邪肆,也杂糅了一丝无法忽略的危险气息。
漫不经心几句话,却给她铺天盖地的浓重压迫感。
梁岁岁没想到他答应了,却提出一个让她有点羞耻的条件,忍不住轻轻地“啊”了声。
“怎样?成交吗?”
他微妙地扬起唇角,指腹薄茧在她的掌心手背,来回刮擦。
一寸一寸的战栗感,逼得她忍不住身子轻颤。
梁岁岁眼皮直跳,用点力想抽回自己的手。
不料,男人像是早就防备到她的举动,骨节分明的长指,顺着她的指蹼缝隙,慢悠悠插-进去,十指相扣。
两人的手,一大一小,一粗糙一腻白,牢牢地紧握在一起。
梁岁岁挣不脱,抿了抿唇,磕巴出几个字:“你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