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狗皇帝?!”
董威忍着剧痛呵斥道:“陛下仁治,尔等世受君恩,却不思报国,反而和外海萧贼一样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陛下宽仁纳贤,恩赐李易,拔擢费恩宽,他却不识时务,翻什么陈年账,修什么‘闭口禅’,企图逃脱不成,竟想弑君。
如此逆贼狂徒,陛下自然该赐他个‘有眼无珠’,赏他一幅‘狼心狗肺’。
凌贼!
天理昭昭,你今日杀我,日后我董威之名自有青史留笔,而你……哈哈哈,遗臭万年,子子孙孙、世世代代为人唾弃。”
说罢,猛然张嘴,竟欲咬舌自尽。
凌寂反应何其迅疾,手中猛然用力,手背又向上一顶,叫董威口不能合,更别说咬舌自尽。
“阉狗,老子说了,你要死也得先尝一遍我幽州囚牢里的七十二门刑具。”
董威僵着脖子咯咯怪笑起来。
“凌寂,你东一句阉狗西一句腐人,我瞧你还没来得及去看看费恩宽那狗贼吧。
哈哈哈哈……陛下圣恩,留了他个全尸。
可不止奴才们气不过,九泉之下的付大人也气不过啊,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便瞒着陛下撒了撒气。
奴才们没有的东西,我们也替费恩宽去掉了。”
凌寂双眸瞪圆,似乎猜到了什么。
董威继续阴笑着说:“不过他比奴才们还惨,奴才们的宝贝至少还有个明明白白的去处,日后一起埋了,下辈子还能做个全乎人。
他的丑东西,哼哼,被奴才们切下来喂了山间野狗。
下辈子他缺的物件,就去狗身上借吧。
哈哈哈哈……”
说罢,登时溅着星星血沫唾液,状若疯癫的狂笑起来。
“啊!”
“且慢!”
喝止声与暴怒声几乎同时响彻小院,然箭已出弦,更何况是撕碑裂玉的盛怒极招,岂能说止就止,批发狂怒的凌寂朝着董威当头一掌落下。
刚猛的掌力从董威的颅顶直贯足底,劲力似雷霆卸地,董威全身的骨结瞬间碎成齑粉,腹内五脏六腑、百节愁肠顷刻间融成血水,全身混似一个灌满水的大皮囊瘫在地上,黄白红三色血水从腔窍口鼻中流出,顷刻就灌了一滩。
徒留一张软趴趴贴在地上的衣裳皮囊。
如此死状,莫说国医圣手,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过来了!
李易率领几个心腹匆匆赶到,恰巧撞上这一幕。
奈何呼之不及,一众内侍已然全部毙命。
凌寂自知鲁莽惹祸,扑通一声单膝跪地道:“请主公治罪。”
李易深吸一口气,弯腰把臂将他扶起。
“你不是在离阳府守着南宫吗?”
“回主公,南宫醒了。
属下本想来禀告主公,恰巧碰到这事。”
凌寂咬牙道:“这些阉狗说客行南已被仁宗刺死,属下一时鲁莽,请主公降罪!”
王湛劝道:“凌寂与军师相识已久,亲如兄弟,如今军师蒙难,凌寂一时气急,这才杀了这帮阉人。
还请主公念其素来忠勤,情有可原,暂且记下,让他日后将功折罪。”
“请主公开恩……”
“敢问主公。”
谁知其余几人求情的话还没说完,凌寂便忽然抬首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