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的夜香桶突然炸成八瓣,粪水溅得满墙开花。
“我嘞个亲娘!”
萧景明盯着满地陶片傻笑:“这招该叫‘马桶开花’?”
“作死呐小阉狗!”
值夜太监的骂声震得牢顶掉灰,“再弄出响动,老子把你塞恭桶里!”
萧景明连忙钻进草堆装睡,手指却在湿地上勾画经脉走向。
气海穴突突直跳,仿佛有团火在煨着新悟的招式。
他眯眼望着气窗外的残月,嘴角渐渐咧到耳根:“吴老怪,等小爷把这‘太极扶风手’琢磨透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与此同时,西六宫的某个犄角旮旯里正猫着四五个黑影,青砖缝里长着老苔藓,蹭得他们裤腿发潮。
“暗衣卫那帮孙子。”
刀疤脸啐了口唾沫,脖颈上的疤跟着喉结上下滚动,"
晌午在永巷撵的老子鞋都跑飞了!”
他边说边拍着沾泥的裤脚,露出半截磨破的靴帮。
领头的黑衣大哥屈指弹了弹护腕,铁片撞在墙砖上当啷响:“少扯闲篇,正事呢?”
“我老胡办事啥时候掉过链子?”
刀疤脸得意地亮出半块铜腰牌,他忽然压低嗓门:“主上要找的那人,在冷宫的地牢里。”
队尾蒙着黑纱的姑娘往前凑了半步:“人。。。还全乎么?”
“这就不清楚了。”
刀疤脸扯了扯开裂的袖口,“想必还活着吧。”
“就探出这些?”
领头的黑衣大哥皱了皱眉,盯着他的目光有些发冷。
“哎哟我的爷!”
刀疤脸后仰着举起双手,“您当冷宫是菜市口?那破地方看着冷清,明面除了内宫监巡岗,里头还有听记的暗哨,暗衣卫的桩子,这里外三层守得严实,折了俺老胡俩兄弟才摸清。”
黑衣大哥突然嗤笑一声,抛过个青瓷药瓶:“主上赏的九转丹。”
月光掠过瓶身上扭成麻花的螭龙纹,晃得刀疤脸眯起眼。
“得嘞!
回头给主上磕头去!”
刀疤脸忙不迭揣药入怀。
“呱——”
宫墙外骤起的鸦鸣。
惊得众人齐刷刷矮了半截,直到打更声混着铁链响飘过三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