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明吓得蹦起半尺高。
铁栅栏后,那疯婆娘五指扣着铁杆,手腕粗的铁条愣是让她掰弯了半寸。
借着甬道火光一瞅。
好家伙!
这厮乱发里粘着长毛的饭粒子,咧开的嘴就剩三颗黑牙,跟话本里的黑山老妖一个德行。
萧景明心里一阵恶寒,“春桃诚不欺我,这里关的都是疯了的妃子。”
“唱啊。。。怎么不唱呢。。。”
沙哑声线刮擦着石壁,疯妃子指甲在铁栏上划出五道白痕,“陛下最爱听本宫唱。。。”
“哐当!”
狱卒抡起铜锣砸墙,震得墙灰簌簌往下掉。
“老瘟婆再嚎丧,今晚就赏你砒霜拌观音土!”
疯妃子缩回阴影的刹那,浑浊眼珠仍死死黏在萧景明背上,两侧火把投下扭曲光影,将他的影子扯成七零八落的鬼魅。
萧景明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攥着刷子一溜烟蹿到净房。
推开净房腐木门的瞬间,陈年粪臭混着霉潮气浪般扑来。
三十个包浆粪桶森然列阵,绿头苍蝇"
嗡嗡"
盘旋如黑云压顶。
萧景明强忍着不适,掀开首个桶盖,黄绿秽物上翻涌的蛆虫让他胃袋猛然抽搐。
“呕——”
地喷出早膳的米粥,酸水溅湿了半面砖墙。
“桂宝,吴老怪!
我日你们的祖宗。。。”
他抹着眼泪,扯下袖口扎成面罩,猪鬃刷"
咣当"
搅进粪水里。
。。。。。。。。。。。
夜里,暮色漫过石缝时,萧景明盘腿坐在茅草堆里啃冷馍,他丹田气旋自发运转驱寒。
“气走足太阴,劲发如垂柳。。。。。。”
他嘴里叼着半拉馒头,按照脑子里的口诀比画着招式。
忽然想起前世公园里打太极的老头们,那些慢吞吞的云手,跟淑妃快如鬼魅的掌风倒是两个极端。
“要是把太极拳的以柔克刚融进来。。。。。。”
他鬼使神差地摆出个揽雀尾,气劲顺着改道的经脉游走,掌心青光竟扭成个歪歪斜斜的太极图。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