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太后娘娘,有何干系?”
“太后娘娘在一日,母亲就平安一日,不过我也想明白了,她如今囚在佛堂,与下刑狱有何区别?”
宋观舟撇撇嘴,“……但你那长姐、
二嫂,还在想着把她救出来呢。”
“不可能的事情。”
“四郎,万事莫要说的那般绝对。”
“观舟?”
“兴许那一天就出来了,活着都是有希望的,四郎——”
宋观舟侧过身,紧紧抱住裴岸的腰,“你在吏部好好干,咱们争取早点外放,在京城的日子,我过得有些害怕。”
“不怕,如今金拂云被囚起来,起不了风浪。”
“不!”
宋观舟仰头,虽然黑暗之中也看不到裴岸的眼眸,但她也因此胆大,没有克制自己心中的恐惧。
“这一年来,死的人越来越多,我害怕……”
“是这几日先生的事,吓到你了?”
宋观舟几乎是贴在裴岸的胸膛上,喃喃自语,“如果不是你替我挡了那一箭,死的人就是我。若不——”
她仰起头来,“我去外地避避。”
裴岸听完,哑然失笑,“外地才去不得呢,此番京城追凶力度极大,我猜测余成肯定会潜逃外地,若知晓你也出京了,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
好像也是。
宋观舟长叹一声,“这金拂云,真是我的劫难,只盼着她早日伏法,等她被砍了头,我才能松口气。”
砍头?
裴岸微愣,这身子的僵住,让贴在他怀里的宋观舟马上意识到。
“难不成,她做了这么多恶事,还不能判个死罪?”
这……
裴岸愣了许久。
“观舟,你不是看过大隆律法吗?”
“我看过,她这都是主谋,数罪并罚,当斩的。”
“观舟……”
裴岸迟疑片刻,方才低声说道,“她是郡主之女,算是半个皇亲国戚,
父亲又是一品大员,从议贵上来说,即便是她亲自杀人放火,也难判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