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院子里,云素予给睡得正熟的诺诺掖好被角,走出房间看向刚从外头回来的冬紫。
“可还顺利?”
“小姐,一切顺利,他们已经往东院那边去了,小姐是想借他人之手……”
“嗯,狗贼有个当官的狗爹,仗势惦记庄子,经过这一次他应该就会老实了。”
对于冬紫的说辞云素予并未否认,她确实是想借力打力,有官府后台的人处理起来有点麻烦,她虽不害怕,但这两年的人力是用在给禾禾寻找药材的事上,不想因为别的事浪费人力,现在有个现成的,就好好利用一下。
那人之所以不住驿站住到这里,应该是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官府中人的身份,现在别人撞他那里去,就算是不想暴露身份也会好好处理。
冬紫还没见过段凌霁,不明白云素予为何如此。
既然害怕要躲着西院的人,为何又想借他的手,万一被知道追究起来,这做法很是矛盾。
“小姐,此举应该会引起西院之人的怀疑。”
“他想怀疑就怀疑吧,左右那狗贼与我们有过纠纷,就算怀疑也查不出什么。”
云素予言罢侧眸看了眼房中床上熟睡的小人,轻轻叹了口气。
若是以前遇事她可以硬刚,可自从有了孩子她慢慢学会了迂回,学着收起自身棱角以免伤着孩子。
来到这世界她本可以自由翱翔,但孩子成了牵绊扯住她的翅膀。
不过尽管花一样的年纪被孩子困住无法享受花样年华,可她不后悔生下他们。
京城那里所谓的家人确实与她有着割不断的血脉关系,可对她所做之事和仇人无异,只有两个孩子是她的亲人。
“对了,”突然想到什么,云素予嘱咐道:“近日你们什么都别做,按照平常人家过日子即可。”
“是,小姐。”
西院,只有桌椅没有其他装饰的房中,段凌霁坐在桌前望着手上的书信,不算太亮堂的烛光下,他冷峻脸庞因紧拧的眉头看起来更清冷。
外头传来打斗声,他仿若未闻地把手中信纸点燃化成灰烬,随后提起狼毫在宣纸上写起来。
半晌后,他把写好的信吹干放进信封里递给候在身旁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衣人。
“你亲自前去把信送到皇兄手上。”
“是,王爷,”黑衣人应声后接过信封恭敬地退出去。
段凌霁重新提起狼毫,在宣纸上画起来,很快一支白玉兰发簪的雏形初显,他看着宣纸上的发簪眼中戾色渐显。
片刻后武阳跨步走进来,段凌霁丢下狼毫起身率先开口。
“可知是何人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