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初饭量小,饿极了也才吃了四分之一张烤饼和几片牛肉乾。
野菜汤喝了小半碗。
梁屿舟体力消耗太大,吃完了自已的那一份,把宋挽初剩下的也都吃掉了。
他曾是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小公爷,喝茶都要讲究三分温,七分烫。
吃个槐花炒鸡蛋,也要吃四月天里头茬开的槐花。
现在却毫不嫌弃地大口咬着粗糙的面饼。
宋挽初拿出丝帕,为他擦掉嘴角的残渣。
手被梁屿舟一把捉住,他的笑容像是要从脸上溢出来。
“我真幸福。”
梁屿舟执着她的手,放在自已的心口。
曾经,挽初对他掏心掏肺,他竟然蠢到以为那些都是虚与委蛇,还一再践踏挽初的真心。
失去后他才知道自已以前有多么不知好歹。
如今,挽初对他的一点点好,都能让他如获至宝般狂喜。
他没有焦距的眼中深藏温柔眷恋。
宋挽初有点想笑,“给你擦个嘴你就幸福了?”
梁屿舟听出挽初这是在揶揄。
她鲜少有这样俏皮的时刻。
也不是不曾有,嫁给他之前,她一直都是一个明艳开朗的姑娘。
他想让那个姑娘回来。
他也调侃起来,“我幸福,因为我的夫人为了保护我,不惜两次搬出太子,惩治那个小肚鸡肠的许慕枫。”
宋挽初被将了一军,板起了小脸,“轻舟道长,你还没还俗呢,一口一个夫人叫着,不要脸。”
这样的话,在她还是梁屿舟贵妾的时候,是绝对不敢说的。
但没了那层身份的束缚,她反倒没那么拘谨。
梁屿舟干脆把不要脸贯彻到底,“夫人这是等不及了?贫道可以就地还俗。”
帐篷不隔音,外面的人走来走去,宋挽初脸皮薄,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梁屿舟发出愉悦的闷笑声。
吃过晚饭,外面的嘈杂声慢慢变小了,除了三五个守夜的士兵,大部分都回到帐篷里休息。
篝火依旧高高燃起,透过帐篷那一层油布,熏得帐篷里一小片空间成了橘黄色。
尽管疲惫至极,宋挽初还是撑着不让自已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