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苡柔……”他低喃,“你究竟……对朕是何心思?”
一炷香后。
云影窜进绛紫宫,看焱渊正靠在榻边,攥着榻上女人的手。
“陛下,事办妥了。晋王府书房暗格,青鳞噬心的配方与箭毒分毫不差。”
焱渊指尖抚过姜苡柔包扎的伤处,声音却压得很低,生怕吵到她。
“明日让大理寺卿去搜晋王府,搜出毒药,鸿乾的罪名就板上钉钉。”
云影给他捏肩捶背,“陛下,夜深了,您快去歇息吧?”
“你说她为何救朕?”烛火将帝王眉宇间的偏执照得分明,“你可知朕今日内心所受的震动有多大?人怎么可以勇敢成这样?”
“陛下是说柔夫人还是墨大人?宫里宫外都传遍了,户部尚书夫妻救驾的英勇事迹。”
“胡扯!”焱渊忽然揪住云影马尾,“你是说她救朕是为君臣之情?”
“陛下,疼…”
焱渊甩开他,握住姜苡柔的小手。
朕不信,那箭若偏三分便是心脉!
这女人分明爱惨了朕!
云影回头,竟看到帝王红了眼眶。
瞅着榻上昏迷的姜苡柔,腹诽:你这女人怎么这样会演戏?!又把陛下迷惑住了!
小小女子凭什么让陛下难受?
云影气哼哼出门,看见语嫣坐在台阶上,眼皮红肿得像个桃子。
用脚捣她,“喂,你们夫人是不是又演戏呢?”
语嫣心中一惊,这傻大个还挺聪明,可她怎能承认自家主子用苦肉计呢?
起身愤慨瞪他,“有拿命表演的吗?”狠狠踢了他一脚跑开。
“啊!”云影眯眼,“壮硕的死丫头,准是被小爷说心虚了!”
哎,陛下这回被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和臣妻这孽缘可怎么解决啊!
翌日天边翻起鱼肚白。
绛紫宫的龙涎香混着药味,姜苡柔在剧痛中苏醒。
睫毛轻颤间,她看到明黄帐顶——是了,她赌赢了。
胸口的箭伤火辣辣地疼,却抵不过心头涌起的隐秘喜悦。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