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在江流耳边轻轻说着:“先等一下,等我爸睡着。”
“再等我就要睡着了!”江流有点红温了。
“那你先睡,恢复点体力。”
“我一觉睡醒天都亮了。”
“放心,我会用我的方式叫醒你。”
裴安宁拉过江流的手,放在了某个松松软软的地方。
驯服男人就得来点真东西,裴安宁会的很。
好说歹说,算是把江流给安抚住了。
“唱个歌哄哄我。”江流闭上沉重的眼睛,再次开启小山村的保留项目。
窗外是大雪纷飞,窗内有人在轻轻唱歌。
剧烈的狂风顺着外屋的窗缝往里钻,发出呜咽作响的声音,微弱的炉火散发着沉重的煤灰味。
“月儿明,风儿轻,树叶遮窗棂。。。”
裴安宁从未有一刻是如此的心安。
她一年前在小山村里也曾体会过这种感受。
旁人是很难感同身受的。
但给她心安的不是小山村。
是躺在身边的男人。
所以从此刻起,她的生活里再也没有其他,债务、前程、豪门。。。
只有一颗心交给心上人。
在二十几年前的某一天,也是在这个无窗的小房间里。
窝着眼泪的山村女人抱着手里的孩子,轻轻的唱着摇篮曲:
“月儿明,风儿轻,树叶遮窗棂。
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
面朝黄土的女人不知道怀中的女儿,未来到底该何去何从。
她的脑袋里只有明天水井能否出水、赶集的时候是否要买斤苹果。
其他的事。
她在这个家里说的不算。
她唯一做主的一件事就是拒绝了“春凤、招娣”这些名字。
给女儿取名叫安宁。
这是她从黑白电视里看来的。
苦命人从来不求大富大贵,安宁已经是最大的愿望。
这个名字取得好吗?
安宁这一生又真的安宁吗?
谁知道呢。
总之窗外仍然大雪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