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这个屁股,热得烫手。
老爷说:你头疼?
我说没什么,就出来了。我晕晕乎乎回到耳房,拿了一把
条帚去扫院子。二少爷拎个洋扳手往外走,脸色白得发青,眼
窝是黑的。他眼神儿发飘,不过比自己勒自己那会强多了。他
看着我,样子很平稳。
他说:你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没什么。
他说:你头疼?
我说不,不疼。
他就拎着洋扳手走了。我扫院子,先扫我和大路这边。好
像在扫棉花,又软又涩。我扫到水塘边时,看到对面的藤箩架
底下立着我的神仙。她的使唤丫头很矮。她们俩来到水塘边上,
朝我挥手。我不明白她们为什么惊慌,她们的话我一个字也听
不清。
后来我就昏倒了。
我睡了两天,一直迷迷糊糊。耳房里来过很多人,他们在
很远的地方说话,我分不清他们是谁。事后听说少奶奶也来过,
往箱子上搁了一碟梨片,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我一点儿也不
知道。我要知道那些东西是她的,一口也不会吃。我要把它们
留下来,等没人的时候拿出来看,就像日后经常偷偷做的那祥
儿。
那两天角院里肯定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我病后第一
次出门,看到大路和二少爷正在廊亭里下棋,棋盘埋着另一个
蓬松的脑袋,是看得出了神儿的新娘。他们三个人一块儿抬起
头来,看着我口
少奶奶先笑了。
完后,大路也笑了。
二少爷最后笑,笑得很短二这在他是少见的事。他平时是
一笑不笑的。他的脸色不错。
使唤丫头也跟着他们笑。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摸摸脸和脑袋,看看衣裳,什
么可笑的东西也没有。我难为情啦。他们那么笑,使我想起我
终归是个奴才。大路招手让我过去,我不过去,我钻回了小耳
房二
见了炳爷我才知道,昏迷最重的时间,我拉了裤兜子。我
一听浑身发凉,像掉在井里一样。炳爷说:是我领人给你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