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英每天刷三遍后台,嘴上说冷静,心里却越来越焦急:“我们去中心、去品牌、去标签……那群众怎么知道是我们传下去的?”
吴凡在会上一语戳破:“我们辛辛苦苦三年,把蜂窝当命一样护,现在自己反而把名字给掐了,这不是自己埋了自己?”
张浩也坐不住了:“兄弟们,到底啥时候见效?我们不能总讲‘制度是风’,但风总得有点吹动的痕迹吧?”
林璐璐没有接话,只是一天比一天沉默。
直到十一月中旬,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打破了这片安静。
蜂窝后台的匿名入口收到一封语音留言,来自四川某个未注册村庄:
“我不认识你们是谁。”
“但你们那个‘共议草稿表’和‘代表替换小议程’,我们村用了。”
“我们本来是拆迁村,干部跑了,账也烂了。”
“我们按你们那套,第一次开了全村会,选了三个代表,商量赔偿怎么分。”
“虽然还是有人吵,但没人打了。”
“我们这几十年,第一次觉得不是等上面说——是自己能写个章程。”
“你们叫什么不重要,你们做的事,是真有命。”
这条语音,被林璐璐默默设为平台登录页面的开场音。
与此同时,后台“匿名制度复制行为追踪系统”开始逐渐激活。
系统数据显示:
?在未登记节点中,已有68个村启动“简版制度流程试运行”;
?其中35个村完成“村民议案接入”;
?其中19个村建立了“失败档案留存”;
?而最令人震撼的一项——其中4个村,自主衍生出了原蜂窝未设置的新机制,如:
?“分户计工草案提议书”
?“互助田评议积分流转规约”
?“红白喜事公共资金申报单”
这些机制,有的还很稚嫩,有的甚至格式都不规范,但它们的源头一致:
不是等,不是学,是——仿照后生长。
张玉英看到数据的那天,眼圈红了:“我们,是不是,真的成了土里的制度?”
林璐璐淡淡点头:“是的。”
“我们掐了名字,他们却长出了方法。”
“我们沉下去了,他们却冒出来了。”
吴凡拽着陈鹏飞的袖子,嗓音低哑:“鹏哥,我们算不算赢了?”
陈鹏飞摇头,慢慢吐出一句话:
“不,我们不是赢了。”
“是——我们变了。”
……
与此同时,在国家治理实验系统内部,一条内部讨论邮件悄然流传:
“g-07编号实验模块,运行状态显示为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