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谢晏川登基十数年,科举选拔出来的官员,虽还未曾都站在金銮殿之上,却也成为一大助力。
而且,事情也是他们挑起的,谢晏川便更无所顾忌了一些。
“这些呢?”
“是各地藩王请旨回京的折子,姩姩要看一看吗?”
裴云舒摇头,“不必了,不过是千篇一律的说辞,有什么好看的。”
更何况,她想要知道的,已经有人告诉她了。
“朕一直觉得,你和怀王妃之间并无多少交集。”谢晏川看着不知何时坐在他身侧的裴云舒。
谢晏川这话说的突然,饶是裴云舒,也一时之间有些惊诧。
“臣妾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先生去。”
如今,眼前人也只有在撒娇卖乖的时候,才会叫他一声先生了。
“你啊,朕只是不知,那位怀王妃为何会这般信重姩姩。”甚至不惜背叛自已的夫婿。
“难道说,真的是因着朕的贵妃讨人喜欢?”
“难道臣妾不讨人喜欢吗?”
“自然是讨人喜欢的。”谢晏川轻笑一声,便不再说了,既不想说,他便不问了。
“其实,臣妾也不知,怀王妃为何要信重我,硬要说的话,的确有个由头,只是在陛下听来,那理由恐怕会让陛下发笑吧。”
“说来看看。”谢晏川倒是来了兴致。
“不过是当初她嫁入东宫之前,我和她说了一句话,自那之后,怀王妃对臣妾便多加信任。”
“说了什么?”
“说当时的太子殿下不是良配,希望她可以慎重。”
“只是如此?”
“可这句话,从未有人对她说过,他们甚至不会去问一句,她愿不愿意。”
“原来如此,那般的话,姩姩对这个怀王妃来说自是不同的。”
“嗯,臣妾也是那个时候才发觉,女子的真心那边易得,却许多人都得不到。”
“姩姩得到的是忠心才是,你给怀王妃许诺了什么?”
“也不曾许诺什么吧。”裴云舒的确不曾许诺什么,“因为她只是想要活着。”
哪怕有朝一日,要死了,刑筠也想有个选择,一个她自已可以决定的,自由的选择。
“所以臣妾才对女官这般上心,对文武百官而言,这些微末的权力,他们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对那些女子来说,那是一条生路,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谢晏川若有所思,“在宫中行走,女官的确方便一些,皇后既有此打算,那便去做吧。”
“臣妾多谢陛下信任,不过,陛下今日怎么提起怀王妃了?”
因着前几日,她接了怀王妃的密信吗?被陛下发现了?
“姩姩,怀王上折子说怀王妃重病,许是不行了。”
裴云舒手中的折子跌落在地上。
刑筠,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