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江绾就是立于皇权前,已经在阳光底下的人,不可能再退进黑夜里。
前后都没有路……
方才的激动荡然无存。
“谢允,我有办法,但需要你……”
她来此的目的就在此,她早就想好了退路,也只有这一条,对所有人的损失最小。
“咿呀”
窗棂被打开,一个身影蹲在上面,与窃语的两人对视。
“阿……阿兄?”
江玉谨面冷如霜,他跳了进来,直直走到江绾跟前,坐下,盯着人。
“你方才说的,句句属实?你,真要和离?”
“不,不是,阿兄,你,你怎么来的,窗户……”
这可是二楼。
江玉谨为掩饰尴尬咳了两声。
他几乎是和江绾同时踏入长今阁的。
自从接到镇北侯府的信儿,知道江绾处于昏迷中时,他就几乎每日蹲守在侯府门口。
充当了好几日过路人,有时候是卖炭翁、有时候是卖糖葫芦的,有时候是马夫……
可算把人盼出来了,见她要去江府的方向,心里发暖。
却在半道,他的好妹妹下了车,直奔此处。
他方才一直在隔壁偷听,听不下去了,又不想走正门被人看笑话,只得偷摸从隔壁窗棂翻过来。
“此事暂且不提,你跟阿兄说实话,你打算怎么做?”
“和离一事,事关重大,你怎么能不与我商量……不与江家人,你的家人商量?你把我,我们置于何地?”
江玉谨此刻已经气极,却碍于身份,只能忍着,徐徐渐进,引江绾开口。
江绾却低头不语。
江玉谨紧抿双唇,指尖被自己捏得泛了白,两人僵持着。
江玉谨的眼神死死地缠绕着江绾,江绾却有些无措地低头,转着放在落在榻上的茶杯。
气息在屋里凝滞,流动困难。
谢允在旁,如被边缘化,她也自觉没有插嘴,细细观察着江玉谨这个人,总觉气流怪异。
忍耐不了,江玉谨起身,走到江绾跟前,将她揽在怀里,江绾的头被迫埋在他的腰腹。
没来由的,也许,有来由,江绾浑身对着外头的刺全数奚落。
她落下了藏了,忍了好久好久的泪。
江玉谨手抬起,在半空顿了一瞬,而后才揽上她的肩膀,一附上,便搂得更紧了。
“绾儿……”
“江绾!”
一道声音不合时宜传了过来,极具穿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