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要一个手上沾满至亲鲜血的人做妹夫。”
季凛深垂头盯着自已掌心,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我这种童年充满黑暗,被虐待,被活埋,跟狗同吃同住的人,怎么会被接纳,我就不配。。。”
尾音突然哽住,喉间溢出破碎气音
路池绪听得心揪了一下,跟大哥在宴会厅门口,听到只言片语,大概能猜到他童年多惨,但没想到,居然惨成这样?
“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路池绪有点想扇自已嘴巴子。
季凛深垂头,鼻腔漫出一声自嘲轻笑:“没事二哥,像我这样的人,的确不配拥有家庭和幸福,是我逾越了。”
路池绪放在身侧的手狠狠拧了下大腿,心里暗骂自已不是人。
“那个,季凛深啊。。。”
路池绪扇了自已嘴一下,立刻改口:“妹夫啊,二哥不是那个意思,二哥。。。二哥跟你开玩笑呢。”
“你小时候。。。”
“也没经历些什么,那年出席,他们把我泡在冰水桶里。。。”
喉结滚动到一半忽然停滞:“我说这种杂种就该当冰雕冻在桶里。”
“被他们活埋,被电击,被。。。”
季凛深扯了扯领带,像是陷入回忆。
“还被迫在满是屏幕的房间里看母亲。。。”
他突然收声,手指蜷了蜷:“抱歉,这个不能说。”
指甲在真皮座椅上划出白痕。
除了看母亲被折辱致死的视频外,季凛深将自已所遭受过的一切,包括差点被季良行猥亵都一一说了出来。
他没法跟路时曼说,以前是怕她会害怕,会嫌弃,现在是怕看到她心疼的眼神。
他选择说出来,也是想让他们知道自已的全部。
路砚南曾说过无论他什么过去,都不重要,但他觉得很重要。
自已在外界的传言什么样,他是知道的,如果不完全打消哥哥们的顾虑,他这个上位之路就得绕很远了。
今天就刚好有这样的机会,让他将血淋淋的过去摊开在路池绪面前。
“二哥,我知道,我这样的。。。”
路池绪突然踹了脚前座椅背,震得司机慌忙扶稳方向盘:“明天就带曼曼领证。”
拳头砸在中央扶手上:“老子给你们当人形结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