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鸾织刚好穿上鞋子,忍不住心底发笑,这敢情是狗鼻子?自己都开窗好一会了,居然还能闻到。
起身伺候他净衣,林鸾织忍不住打趣道:“我估摸着刚刚应该是宫里其他妃子焦心的味道。皇上都往我这里来,其他姐妹自然不乐意了。”
“怎么?”顾杞城心气便有些不顺,“朕来了你倒不乐意?还把朕往外推?”
林鸾织自然有她的顾虑,自从侍寝之后,顾杞城连着几晚都在关睢宫,其他妃子早有微词,自己曾经身处贵妃之位,自然知道平衡的重要性。
于是,林鸾织将顾杞城解下来的龙袍挂起来之后,温和地细声道:“我自然是欢喜的,只是在皇上的立场,还是得雨露均沾。”
顾杞城一下子便冷了笑:“朕爱去哪就去哪,轮得到别人说三道四吗?要雨露均沾是吗?那朕如你所愿好了。”
林鸾织没想到顾杞城会翻脸,急忙解释道:“皇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顾杞城正在气头上,似乎想到什么,本已站起身欲走,突然停住,看向林鸾织的眼神,冰冷又愤怒,仿佛要将人凌迟一般:“还是说你的心里其实根本就没有朕?南北两大美男可都对你特别的很啊。”
☆、木偶诬陷
如同冰天雪地被人浇了盆冰水,林鸾织一时讷讷竟说不出话来。
不过是从江山社稷出发,顺口提了这么一句,没想到顾杞城会误会至此。
心底隐藏的倔劲,在不被信任的催发下,悉数爆发。
林鸾织已然忘记自己已经不再是钟芮曦,已然忘记好不容易才换回顾杞城的怜爱,她将手中的绣帕一摔,冷声道:“皇上既然如此认为,我无话可说。”
顾杞城只觉得血一下子全往脑子里冲,猛地抓起《积雪斋》狠狠地掷在地上,同样冷声冷气道:“见日里看什么书,越发不像话。”
说完抓起龙袍,夺门而出。
林鸾织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风入南窗,寒意逼人,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已经入冬,明明是不一样的冬天。
可是自己和顾杞城仿佛永远隔着山隔着水。
无论她是林鸾织还是钟芮曦,无论是宋归珣还是裴池初,顾杞城的心里始终有道梗。
这条路上,明明情意铺地,不离不弃作伴,为何偏偏走得如此艰难。
门在身后“砰“地关上的那一刻,顾杞城就后悔了。
好不容易重新找到了钟芮曦,好不容易能够和美相处,偏偏被自己搞砸了。
面对再也换不回来的事实,他的确心里是有气的,虽说有七八分能够接受,但到底还有两三份是抵触的。
这些都还不是最要紧的,慢慢随着时间,迟早可以化解。
最重要的是,在知道林鸾织就是钟芮曦之后,他忽然很在意她的心里最在乎的人是谁。
瞧她上次的样子,分明是知道叶寒枝就是宋归珣。死而复生的人,林鸾织到底当他是表哥还是有情意的转变?
裴池初,作为兄弟,虽然不该怀疑,可是在他把她当成真的林鸾织的时候,她会不会也被美男吸引。
想到这,顾杞城如剑一般的眉目紧紧凝着在一起,他果然还是不自信啊。
只要是与钟芮曦有关的,他就会慌乱手脚。
只要是与钟芮曦相关的,作为一国之君,也会方寸大乱。
顾杞城自个儿摇了摇头,忍不住失笑出声。
果然,只有钟芮曦才能让人如此。
也罢,曾经的贵妃娘娘又开始操心起江山社稷来,自己的确也得配合不是。
这样想着,原先的气,便消了大半。
不管如何,这辈子都注定要和钟芮曦不死不休。
不对,是林鸾织。
到了第二天,林鸾织得罪皇帝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后宫的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