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的煤炉子,放在大小差不多的拖车上,走街串巷式的。
晚嘉上前,开口要了半打。
阿婆佝着腰,听声音觉得眼熟,看了晚嘉好几眼,认出来是老客。
她给锅子擦油,嘴里念着小姑娘好久不见,又笑咪咪看了眼祝遇清:“这是男朋友?”
祝遇清回以礼貌微笑,视线滑向侧边,看向晚嘉。
目光太刺,晚嘉烧灼着脸,羞声回答:“是我老公。”
祝遇清调回视线,漆浓的眼里,笑意凛然。
阿婆开始装面糊,他掏手机正想扫付款码,被悄悄按住。
祝遇清不明所以,看着晚嘉去了趟对面的小卖铺,回来等梅花糕装好,给了整数的现金,客气两句后,拉着他走了。
“怎么?”他问原因。
“收款码是阿婆儿子的,钱到不了她手里。”说着,晚嘉从袋子里包了一支递过去:“糯的,要试试吗?”
梅花糕很瓷实,顶尖有拳头那么大。
糕芯是豆沙馅,表面洒了葡萄干和糯米丸子,还有一颗红枣,对祝遇清来说,确实算腻口。
男人造东西快,他吃完一支,晚嘉的枣子还剩大半个。
“怎么换的现金?”祝遇清问。
晚嘉递给他一条口香糖:“那个铺口转让了,新老板比以前的好,不用买烟也肯换。”
祝遇清看了看包装纸:“你抽烟?”
晚嘉摇头:“你不是爱抽?”
意思是打算买给他抽。
祝遇清把口香糖放到口袋:“有一点烟瘾,你不喜欢,以后不抽了。”又问:“外公不抽烟,你以前买给谁抽?”
他太敏锐,总能很快抓到她话里的信息。
晚嘉老实回答:“给高鸣。”
高鸣,祝遇清咀着这个名字。
应该就是她那位发小了,回来就能请到家里吃饭,还会帮买烟,关系无疑是亲近的。
异性发小,在人们口中往往还有一个说法:竹马青梅。
拐过巷口,见晚嘉对着梅花糕皱了皱眉,祝遇清了然:“吃不下?”
“……饱了。”实际是糊嗓子。阿婆年纪大了,豆沙馅里的糖加得有点多,丸子也糯过了头,有点难咽。
“给我吧。”祝遇清伸手,从她手里把剩下的接过来。
动作行云流水,没等晚嘉反应过来,梅花糕已经落肚了。
吃完回看她:“怎么,舍不得?”
晚嘉收回目光,径直往前走。
莫名的,又想到他刚才说戒烟的话,呼吸一岔,心口弼弼地跳起来。
然而今天撞了邪,有一种横竖跟嘴过不去的感觉。
等到批发部了,卧式雪柜一排排摆着,样式齐全。
挎篮子挑的时候,晚嘉看见雀巢8次方。
想起好久没吃这个,结账之后,她打开香草口味的,吃了一颗。
吃完发现被祝遇清盯着看,她以为他想吃,于是把盒子递过去。
他没拿,只是看着她,慢悠悠吐出一句话:“可以吃冰了。”
起先晚嘉发蒙,等听出话里的意思后,带腮连耳,她整张脸红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