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插在他心口的匕首也随着力道抽离。
而后,在江又年朦胧的视线中,屋子里忽而有红光闪耀。
映衬得天花板都是血红的。
他感受到心口处鲜血渐渐流失。
就在他意识模糊之际,只觉得疼痛好像消失了。
又什么密密麻麻的痒意传来。
我这是要死了吗?
连痛觉都没有了。
江又年想着。
然而他却不知道,此刻他的手腕上出现了一串血红的手串。
那手串里源源不断地伸展出无数的血红丝线,注入江又年的心口。
那心口的创伤,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谢南州被那红光震开,重重砸到了墙上。
然而那双眼里的愤怒始终不熄。
就在他要起身再次袭来之时,那红色丝线中分出一缕来,朝着他的眉心而去。
那细丝如同一把利刃,破开谢南州的眉心钻了进去。
谢南州如同遭受到了巨大的痛苦,血肉模糊的双手死死地抱着脑袋痛苦哀嚎,“啊!啊啊啊啊!”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乱窜,将他本就模糊的意识搅得天翻地覆,破碎不堪。
痛到极致时,他开始用力地在头皮上抓挠,恨不得穿破头皮把那东西扯出来。
“呃。。。。。。啊!!!”
痛到失力瘫倒在地,谢南州蜷成一团,手刚好触碰到了先前被甩翻在地时弄丢的匕首。
用匕首,就可以把它抓出来了吧?
一道阴冷的声音在谢南州的脑海中响起,带着蛊惑。
那充盈着怨气的眼睛疑惑地看向那闪着寒光的匕首,上面还残留着江又年的心头血。
谢南州迟疑地把匕首捡起来,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把匕首的刀尖缓缓对准眉心。
“刺进去。。。。。。刺进去。。。。。。刺进去就不痛了,刺进去就解脱了。。。。。。”
那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下,谢南州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呢喃。
“刺进去。。。刺进去。。。”
那刀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刺破眉心的皮肤,鲜血溢出。
一只手用力地捏住了刀锋,阻止了谢南州要深入刺进去的动作。
淋漓的鲜血从谢南州的眼前接连滴落,掠过他的鼻尖,滴答——滴答——
“谢南州!醒醒!你说过会生生世世陪着我的!你忘了吗?!”
江又年一手死死地捏住匕首,任由刀锋割破掌心,任由鲜血淋漓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