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从没想过是在这里,没有人可以拿走我的命,您不行,神明也不行。”林川回绝了朱棣的邀请。
“你果真想造反。”
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就是忠义,林川公然违抗皇命,怎不就是造反?
“这您就是欲加之罪了,我只是不想死,没想改天换地。我对龙椅没兴趣,对您也是钦佩和同情的。”林川侃侃而谈。
“同情?我乃九五至尊,用得着你来同情?”朱棣哈哈大笑,声音回荡在奉天殿中,余音绕梁。
“可能是童年阴影吧,您太在乎他人的看法,殚精竭虑时不我待,从不贪图个人享受,一心只为治理好国家,做一位明君,来偿还靖难之罪孽。没有人比您更爱惜名声,也没有人比您更想打造大明盛世。太累了,不自觉的就会同情您来。”林川由衷道。
“油腔滑调的小子,嘴上忠心耿耿,干的都是忤逆不臣的勾当。我几次三番跟你说,不能杀刘安,不光因为他刘伯温之孙的身份,也因为他是我的心腹重臣,能为我安定天下宦官之心,你还是要动手……”
朱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其实这次林川回来,他已经给自己画了一条底线,哪怕林川覆灭了东厂侍卫,只要保住刘安一条性命,那所有的事情都能谈。
“他想我死,所以他必须死。”林川言简意赅。
“那我也想你死,你当如何?弑君?”朱棣针尖对麦芒。
“不,其实您不曾有害我之心,即便当下,我闯出这么多祸事来,您还是希望我服软,认罚,找个台阶下,保住我的性命。”林川太了解朱棣了,就像朱棣也了解他一样,“可人不能一直找台阶下,有些时候,只有把话说穿了,才算对得起您的厚爱。”
“说穿,如何说穿?”朱棣皱起了眉头。
“今时今日,您已经不能杀我了。我的方仓掌握了全国三分之一的货物流通,7成的外贸由方仓完成。
明联储里所有的民间资本都认我,一旦我死了,明联储瞬间崩塌,到时候全国各地叛军四起,您那些惦记皇位的兄弟也都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头来。
往后余生,您将一直深陷内战泥潭,无法自拔。”林川说的是表面的原因。
“杀了你,秘不发丧,让太子三天内接手明联储一切事务,派强兵下地方维稳,开库,放银,免3年赋税。至于你所谓的民间资本,锦衣卫出手,听话的留,不听话的杀,直到有听话的人接手商帮为止。”
果然,朱棣也是有思考解法的,虽说不算十全十美,但林川所言的内战风险却也降低到了最低。
毕竟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只要朱棣舍得打开日月宝库发放银子,没有什么事情不是可以坐下来谈的。
“要不说您是一代明君呢,治理国家如烹小鲜,您是得心应手了。”林川自嘲的笑了笑,敢情朱棣还真有认真思考杀了自己该如何收场。
“你还有什么说辞,一并讲了吧。”朱棣宛如在听林川的临终遗言。
“……”林川没有回话,看了看四周,瞄上了一旁大殿中支撑屋顶的立柱。
他转身走上前,面对立柱,破音白手一拳轰出,带着刺耳的音爆声,林川将1米粗的立柱,从中间……打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