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短的一段距离,明明狗男人伤得很重等着她去救,明明她也很想快点走到狗男人身边,可腿脚不听使唤,沉重得比九十岁的老妪还无力。
夏月耐心的陪着她,跟她挪着小碎步,她有自知之明,主子对爱情自私又霸道,不会允许别的女性触碰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所以哪怕她也很着急,很想知道定王的具体情况,都不敢在主子面前擅作主张。
在烈风的不解和疑惑的目光中,主仆俩终于像是走完了万里长征般,艰难地挪到东方骥跟前。
烈风跪坐在地上,把东方骥的上半身撑起靠在他胸膛,不停地摇晃呼喊着:“王爷快醒醒,洛姑娘来了,王爷快醒醒,洛姑娘亲自来接你来了……”
声音隐隐带着哭腔,第一次见到自家王爷把自己伤得如此狼狈不堪,比上几次战场还严重百倍,他这个铁血战士被吓得不轻。
东方骥手中紧紧攥着那把用来自伤的匕首,烈风怕他不小心再伤到自己,伸手去掰,反倒让他下意识的攥得更紧。
可能是在昏迷中感知到身边有人在靠近,他紧张的喃喃自语:“依依,依依,我没,让她,碰,你别,不要,我……依依,我没,你别,不要……”
两句话如此反复着呢喃。
不知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吓退别人。
三个都是练武之人,声音呢喃得再低,他们也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傻子,
他的安全感是有多低?才会昏迷了还心心念念,害怕她不再要他。
洛云依快要强压下去的泪意,再次被触动,泪水不争气地又流了满脸。
夏月给她递上一块干净的棉布帕,不到一分钟便完全湿透,她无奈地劝道:
“主子,你还是自己取大毛巾出来吸水吧!再哭下去屋子里就要变成水塘,可以用来养鱼了。”
洛云依也唾弃这样哭唧唧的自己,可是忍不住啊,怎么办?
夏月见主子哭得一塌糊涂,根本无力搭理自己,又出主意:“主子,你先帮定王处理伤口,转移注意力,或许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嗯,自己的确是被狗男人的坚持感动哭的。
也唯有转移注意力才有可能保持清醒。
她轻轻颔首,缓缓在东方骥跟前蹲下,颤抖着伸手去抓他攥着匕首那只大手。
轻声哄道:“阿骥,我来了,你松手,不要再伤着自己,阿骥,你有听到我在说话吗?”
她一边说一边安抚性的在他的手背轻拍慢揉,“阿骥,放轻松,我来了,不会再让别人靠近你。”
夏月蹲在她身边,拿着她取出来的毛巾,在不会阻隔她视线的情况下,帮她轻拭泪水。
烈风一个糙汉子,不会安慰人,面对固执的主子束手无策,面对眼前足以颠覆他三观的一幕,茫然失措。
温婉大方知书识礼的季师姐为了得到王爷,不惜自毁形象,使下三滥的手段害人害己。
高冷高傲目空一切的洛姑娘为了王爷,竟也颠覆形象,在人前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娃娃。
而活阎王般的王爷呢,为了坚守跟洛姑娘的爱情,连命都可以舍弃不要。
疯了疯了都疯了!
爱情到底是什么?
不就是你情我愿,成亲生娃,传宗接代的简单陪伴,为何非要弄得死去活来,错综复杂,你争我抢那么沉重?
咳!
糙汉子的爱情观就是那么直接,请恕他无法理解高层次的情感世界。
说来也非常神奇,在洛云依轻声软语的安抚下,东方骥好像感知到了熟悉的安全感,身体开始慢慢放松,手中的匕首也被洛云依轻松拿到,并顺手放进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