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寂静,压得人喘不过气。空气中浓烈的金疮药味和血腥味交织,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惨烈。 孙权是被两名最健硕的亲兵半架半抬进来的。他几乎无法站立,左腿胫骨疑似骨裂,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带来钻心的剧痛,让他额角的青筋暴跳。肩胛处那个被马超枪头贯穿的血洞,虽然经过了军医初步的草草包扎,但渗出的血水依旧染红了厚厚的麻布,甚至浸透了临时裹上的外袍。他裸露的上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青紫交加的淤痕覆盖了古铜色的皮肤,深浅不一的划痕如同蛛网,一些较深的伤口还在缓慢地渗出细小的血珠。汗水、血水、泥浆混合着干涸在他脸上、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一尊刚从地狱血池里捞出来的、濒临破碎的陶俑。 他的头深深低垂着,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因为一种几乎要将他自己压垮的、滚烫的自责和浓浓的不甘。他被人小心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