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吣意嗔怪着将人拢进怀里。
"要是把你冻着了。”
“谁来伺候我这个病秧子?"
指尖轻轻戳了戳嫣儿泛红的脸颊。
这是她们年少时最亲昵的玩笑。
嫣儿脸颊发烫,正要娇嗔反驳。
忽的瞳孔骤缩想起什么道:
"郡主,暗卫有消息!圣上驳回了谢大人的女科奏折,朝堂上。。。。。。"
话音未落,郑吣意急切道:"然后呢?"
她盯着嫣儿欲言又止的神色。
心里泛起不祥的预感:
“她明知龙颜不悦。”
为何还要三番五次上奏?
嫣儿咬着唇,从袖中掏出密信:
"圣上连召三日太医,送去的安神汤。。。。。。"
"安神汤?"
郑吣意指尖瞬间冰凉,密信"啪"地落在青砖上,忽然想起多年前,先帝赐死权臣时也是这般打着"关怀"旗号送药。
"为什么不早报?!"
攥住眼前人的手腕,声音发颤。
嫣儿"扑通"跪下,泪水砸在绣鞋上:
"奴婢见您昨夜咳到天亮。”
“想着等您喝完药。。。。。。"
她哽咽着扯出怀中的布包。
"这是暗卫带回的药渣。”
“混着朱砂和乌头,乃是慢性毒药啊!"
郑吣意踉跄后退,撞翻了案上的青瓷瓶,怒声道:"备马!"她紧了紧披风冲出门,雪粒子扑在脸上生疼。
寒风中传来更夫梆子声,已是戌时三刻,她在马车上抱紧双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道:谢淮钦你这个傻子,以为和离就能保我周全?
偏院内,谢淮钦盯着案上第三碗安神汤,瓷勺搅动时泛起诡异的暗红。
喉间涌上腥甜,她掏出手帕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女科奏折上。
门突然被撞开,郑吣意裹着一身风雪冲进来,发间珠翠凌乱。"啪!"
清越的巴掌声,震得影风手中的茶盏险些落地,谢淮钦侧脸偏过,耳际嗡嗡作响,左颊迅速泛起五指红痕。
她惊愕抬眼,只见郑吣意胸口剧烈起伏,凤眸里蓄满将坠未坠的泪,倒比案上那碗泛着诡异暗红的安神汤更灼人。
郑吣意绣着并蒂莲的袖口扫翻药碗,声音发颤着上前揪住眼前人衣襟道:
"谢淮深!你当自己是铁打的?"
"朱砂配乌头,亏你喝得下去!"
"和离时你说要护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