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作朝堂政论。”
苏勒见状冷笑道:“丞相日日伴君侧。”
“可知郡主此前为你在蛮夷做过什么?”
她逼近半步,异域香料气息裹挟威压。
“莫说寒门贵子,便是金枝玉叶。”
“也经不起枕边人冷心相待。”
谢淮钦终于抬眼,瞳孔映着摇曳灯影:
“郡主清誉重于泰山,王子慎言。”
她后退半步作揖,广袖扫落阶上落叶。
“太上皇赐婚那日,你当众拒婚。”
苏勒逼近时,腰间银铃撞出碎响。
“她被人作为饭后谈资都不计较。”
“而后为了大人的寒毒。”
“却在蛮夷国日日担惊受怕,夜夜梦呓。”
“如今你毒解了,官拜丞相。”
“倒一纸和离让她成了京城笑柄!”
谢淮钦忽觉喉间腥甜。
指尖掐进掌心月牙形伤口:
“本相家事,不劳王子……”
“家事?”苏乐抓起她袖摆狠甩。
“她诓我‘要在草原终老’。”
“实则夜夜思取寒毒解药!”
话落,谢淮钦垂在身侧的手缓缓蜷起。
苏勒见状道:““弃郡主如敝履,断血亲若斩麻,丞相大人这‘薄情寡义’之名,倒教本王见识了中原风骨。”
谢淮钦指节骤然发白,苏勒欺身逼近。
“莫不是令尊令堂……”
“住口!”谢淮钦星目骤凝寒霜:
“王子纵有千般诘难,谢某自当恭聆。”
“然高堂健在,岂容妄言?”
“我朝素重避讳,不祥之语……”
苏乐嗤笑道:“避讳?”
“大人不是素来菩萨心肠。”
“为穷苦百姓申冤断案,谋福祉树敌臣。”
“可在本王眼里——不过是蠢!”
谢淮钦广袖下的手攥成拳,未及开口。
苏勒拽住她的衣领道:
“那些蝼蚁与你何干?”
“你次次往刀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