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朵凄厉的血莲:
“臣深思熟虑,恳请圣上恩准。”
话落,一片死寂,殿内瞬间落针可闻。
许久宋弋择才开口道:
“你与郡主婚事乃先皇所赐。”
“关乎皇家颜面所系。”
“和离之事,非同小可。”
“你当真不再斟酌?”
谢淮钦听闻坚定道:
“圣上,臣心意已决,绝无反悔之意。”
文武百官交头接耳的声音愈发嘈杂。
户部尚书许延昌眉头紧皱,率先出列。
拱手道:“圣上,谢丞相此举太过唐突,和离不仅关乎郡主府的颜面,更牵系皇家威望,望圣上明察。”
王崇之紧接着出列,声色俱厉道:
“谢丞相,你若无必要缘故便与郡主和离,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谢淮钦并不理会他们言语。
而是向着宋弋择方向应道:
“圣上,郡主也已知晓。”
“应下了和离之事。”
宋弋择听后并未表态。
方则眠便满脸惊愕拱手道:
“圣上,此事太过蹊跷。”
“按规制,和离需证实夫妻不合满三年,谢相究竟因何与郡主走到这一步?”
话落,大臣们的议论不断。
此时的宋弋择因眼前状况也有些不满。
怒声质问道:“谢淮深,你执意和离,若再不说出个像样的缘故,休怪朕以扰乱朝堂之罪论处!”
谢淮钦佯装浑身一震,伏地叩首,额头的伤口在金砖上又洇出一滩血迹:“圣上息怒!”
“臣并非有意欺瞒,实是难以启齿。”
“早年,奉命查办江南贪腐一案,深入贼巢,不料被奸人察觉,遭其暗算,身中剧毒。”
“虽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可毒素侵蚀身体,落下隐疾,致使难以尽夫妻之事。”
“长此以往,与郡主虽举案齐眉,却渐生嫌隙,感情难以为继。”
此言一出,瞬间在朝堂上掀起惊涛骇浪,原本站得整整齐齐的文武百官,又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
“竟有这等事!堂堂丞相,居然……”
“莫不是为脱罪,临时编出来的借口?”
不少官员眼中闪过嘲讽,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却又碍于场合,不敢肆意嘲笑。
唯有林苑,静静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深邃目光中似有思索。
王崇之向前踏出一步,朗声道:“圣上,此事关系重大,仅凭谢相一面之词,难以服众,若他借此欺君罔上,该当如何?”
方则眠忧心忡忡地说道:
“是啊,圣上。”
“这等隐私之事,真假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