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神色慌张,手中笏板差点掉落,急忙上前,双手去搀扶道:“丞相大人,您这是何故?有事启奏,直接在殿内呈本即可,何必行此大礼?快快起来吧!”
谢淮钦轻轻推开赵轩的手,声音沙哑却透着坚持:“赵大人,无妨,我自有缘故,你快去上朝吧,莫要耽误了时辰。”
望着谢淮钦固执的模样,有的大臣忍不住摇头,小声嘀咕:“这谢丞相本就喜欢标新立异,走些怪径,如今愈发古怪了。”
“一大早的,这是演的哪出?”
“要不要上前再劝劝?”方则眠提议道。
王崇之却撇嘴阻挠道:“劝什么劝?”
“他自个乐意的,要是耽误了你我上朝的时辰,圣上怪罪下来,你担待得起?”
众人虽心有疑虑,却无人再敢上前。
林苑望着谢淮钦的背影,神色复杂,几次欲抬脚向前,却又止住步伐。
犹豫再三,咬了咬牙。
终是转身,快步走进了大殿。
谢淮钦不为所动,一个又一个头磕下去。
烈日渐渐高悬,阳光洒在身上,汗水湿透了她的朝服,还未跪满百级台阶,额头已然发青,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这时,一名小太监奉宋弋择之命匆匆赶来,表面上满脸关切,俯身劝道:“丞相大人,快起来吧!瞧您这模样,身子怎么受得了……”
实际上,宋弋择对此举极为警惕,派小太监借关心之名,探听背后的缘由。
谢淮钦仿若未闻,依旧重复着叩首的动作,随着时间推移,石阶上渐显斑斑血迹。
她每一次叩首,都用尽全身力气,额头与石阶碰撞的闷响,在空旷的殿前回荡。
终于,磕完了五百级台阶,拖着满是血迹的身躯,艰难地迈进了金銮殿。
入内,谢淮钦又重重磕了一头。
对着皇帝朗声道:
“启禀圣上,微臣有急事奏!”
宋弋择其实早已知晓此事,见谢淮钦这副模样,虽心中不满,却仍佯装关心,开口道:
“谢相,这是为何?”
“有急事直接在殿内启奏。”
“何必这般作贱自己身体?”
他一直对眼前人的聪慧心存忌惮,此次超乎常理的举动,让那份帝王的疑心越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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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钦沉声道:
“圣上,臣要与郡主和离!”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
文臣武将们交头接耳。
“这丞相大人究竟想干什么?”
“突然提出和离,简直是自毁前程!”
众人虽压低声音。
可议论声依旧此起彼伏。
宋弋择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很快又恢复了威严,目光如炬地盯着台下臣:
“谢爱卿,你可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谢淮钦头深埋在地上,再次重重磕头。
伤口破裂,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滴落。
在金黄的地砖上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