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仰信,在任务世界的生死存亡背景下,不论是害怕,怯弱,还是信任爱恋所有情绪都会放大很多倍。
其实我认为郑之覃恋丑癖的根源不是爱,是恐惧。文青意味深长道。
陈仰继续吃土司。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没劲。文青跪到旁边的椅子上,趴在桌前说,我们是邻居,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
当时郑之覃受了重伤,那女孩搀着他走不快,怪物追过来了。
哦豁,文青摩挲硬币,那女孩把郑之覃放在暗处,他看着她被啃得坑坑洼洼,她的脸还朝着他的方向。
你想想,那能不造成心理阴影?郑之覃肯定是因为恶心才有了那癖
好,他想直面恐惧战胜恐惧。
陈仰听完就用纸巾擦掉嘴边的番茄酱,问了一句:你全程都在场?
文青垂头抿嘴,一副愧疚自责的姿态,下一秒他就笑嘻嘻:是啊,我在场,我在角落里看着。
陈仰说:你总是戴面|具不累吗?
文青拉下了脸。
气氛僵硬。文青玩味道:换成你,你会在不能自保的情况下去救人?
陈仰:不会。
文青的嘴角还没咧开就听陈仰说,我也不会把那样的事当成是有意思的事。
看来没什么好讨论的了,我们的经历不同,文青将自己的那盘土司捞过来,我的人生有意思的事太少了,只能随便乱凑。
。
墙上的钟摆在摇动,外面阳光灿烂。
陈仰安静吃掉一块土司,胃里有点不舒服,他拿起手机看看又放回去,眼下的青色阴影跟布满血丝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很累。
我没记错的话,你跟我说过,你做了无数任务。陈仰忽然开口。
唔。文青口齿不清地发出一个音。
陈仰眯眼,不对劲。
现在已经确定任务有尽头,那文青怎么还在走?无数任务是什么概念?多到记不清,按理说他应该早就走到尽头了。
陈仰感觉自己触到了什么东西,却剥不开那层纱。他瞥向身边的文青,以对方的智商,不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问题。
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想过解绑身份号,一个念头都没动?陈仰想到了一种可能。
文青单纯地反问:为什么要解绑?
陈仰说:结束啊。
为什么要结束。文青再次反问。
陈仰无语了会,把皮球踢给他:为什么不要结束?
就是不要结束。文青把叉子一扔,他静止一般坐了几秒,激动道,我有新的游戏盘,你等着我去拿,我们玩游戏!
陈仰扶额,文青做他邻居真的是他感觉自己的时间会被对方扒走,思念的揪心感也会因此压住。
说不定一转眼朝简就回来了。
陈仰起身去卫生间,他正要进去的时候回了下头,对面是文青的房间,门是开着的。
鬼使神差地,陈仰朝那个方向走了几步,他停在房门口往里看,冷不丁地跟挂在床头的照片打了个照面。
那是张遗照。
尺寸很大,占据了大半个床头,极其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