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池玖忆。”
“白清,我在。”
“地玖忆。”
“白清,我就在你身旁。”
“池玖忆……别碰我。”
湘屏展翠叠,又雁影带霜。任帐底、沉烟渐灭。
床头秋色屏山,碧帐垂烟缕。
池玖忆不语,看着半蜷缩全身的白清,欲触,只轻撩碧帐。
唔了几声,白清醒了,未睁开双眼。
似有风立于身后,弯腰注视池玖忆,不语,只看着池玖忆药墨般的眼眸。
“醒了为何不睁眼看我。”
风散了,白清蜷缩得更厉害了,秋衣单薄,滑下露半边白皙的肩膀,那才愈合的疤痕犹为显眼。
池玖忆明显迟疑了一下,甚至可以说是略有不可置信:“这是……”
白清侧首埋在软枕中,闷声答:“你咬的。”
池玖忆下意识否认:“我从不舍得伤你。”
白清终于舍得看池玖忆一眼了,侧眸一眼,眼角略微一直,似乎气鼓鼓的模样。
可爱。
池玖忆犹豫了,他从始至终一直相信着白清,只道:“我怎会舍得伤你。”
白清撒谎极其顺畅:“你昨夜醉了酒,发了酒疯,趁我重病虚弱无力,想吸我精血食我肉骨,好大补一番。”
语音未落,池玖忆眉头一皱便是斩钉截铁:“绝无可能。”
凡是灵物,人族总有百种用法,像白清这般成人型的天生灵物,对于人族而言可,是全身皆是宝。
池玖忆从不肯放任白清下山,也怕他的白清会被捉去。
池玖忆惧怕所有与白清分离的可能。
白清那张薄情唇也说得出一番有情之话:“除了你,我又肯让谁肆意伤害我,谁又能随意接近我,我又会对谁放松警惕。”
池玖忆一怔,欲从椅上起身,一伸手,换来白清一句:“别碰我。”
指尖停于面前,池玖忆终是未理白清落在腮上的白丝。
“疼吗。”
伤是池玖忆咬的,白清指使的。坐于池玖忆腿上,扬首咬唇不慎含着一缕白发,戴药玉的那手抚在失去理智一口咬住他右肩的池玖忆头上。
白清且估此伤能让池玖忆三个月不碰他,虽非上策,可能保一时,是一时。
“疼。”
池玖忆清楚,白清向来嘴硬倔强,怎会轻易道一声疼。
死寂,窗外的飞鸟与秋蝉也不喧闹了。
欲言又止,起身,在白清退缩时,沉默掩好被角。
“我,”池玖忆舌灿如莲多少年,竟不知先说什么好,“秋寒,易着凉。”
白清未有反应,他的病到底是还未好。
金桂深深香,狸奴出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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