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舌调簧,如问春何许,应是秋鸾。
丹桂飘香已四番。疏疏密密未开时。装点最繁枝。一任晓风吹,金缕细,翠绡垂。嫦娥也道,一种幽香。几处相宜。
九意未叫,顶来一碟青葡萄。
白清仗睨一眼:“不吃,拿走。”
背后的池玖忆无奈一笑:“你又闹脾气跟我绝食。”
也不知池玖忆是怎看出白清闹脾气的,白清素来冷淡,从何而来的脾气。
白清不予回答,有一搭没一搭地品茶。
见白清不理自己,九意跃下桌,立起举爪扒抓着白清及地的白纱。
自十五岁后,白清总着略长的衣裳。池玖忆为白清所备的衣衫全是合身,可过一段时日池玖忆便会发觉那些衣物几乎莫名其妙变长,久而久之,池玖忆便任由白清的性子了。
九意此举倒引起了白清反应,一低首微弯腰,白清提起了九意,轻放于怀。不撸,不摸,不抚,仅是纤纤玉手搭在猫头上。
白丝从池玖忆手中滑走,池玖忆也不急,并未下意识一把抓住以防发乱,待白清坐好,才继续去理全散了的发丝。
画屏一点炉烟暝,晴景融融秋色浅。
窗下许是会藏着三只偷听的鸟,看看那个说“多情成疯不须医”的人会被情伤至何种地步。
风依旧静静,多了一缕宁静恬淡,可能是因暖阳恰过,日景其佳。
“池玖忆。”
池玖忆下意识应了一声:“我在。”
反应过来,池玖忆又笑问,“瓷人,怎么了。”
“仅是想唤你一声。”
“少见,我便当你是想我了。”
“自作多情。”
池玖忆全当夸奖了:“只对你一人多情。”
池玖忆为白清编了长辫,系上丝绸金铃。
一步一吻,一步一想。
白清的病,快好了,终于快好了。
“你为何不戴耳坠。”
听到铃声的白清又闻池玖忆此一句,一垂眸,薄薄的眼皮掩盖了眼底的情绪,答:“麻烦。”
的确,在现时,光为耳垂穿孔都有一定的风险。
池玖忆的双手落在了白清双肩上,他又俯身在白清耳边呢喃:“那为何不戴耳钩。”
白清腕间还戴着那串药玉,随身携带的香囊中放着那枚平安符。金铃响了,不知因何而响。
“你戴一次耳饰吧,戴给我看看。白清,我想看看你为我戴耳饰的模样。”
金铃为何铃?
摄魂还是安眠?
池玖忆答不上了。
白清一侧首,与池玖忆仅隔半寸了。
温热的气息,是池玖忆的。洒在身上,竟有些痒意。池玖忆在做什么?应是轻声细语,不敢忧此昼梦。又靠近了,池玖忆在尝试不惊扰一切缓缓靠近。心跳过于滚烫了,疾快胜风,池玖忆在想什么,心跳如此快速。大概是醉了吧,池玖忆过于醉了,不该,给池玖忆……
“池玖忆,池玖忆,池玖忆,黎清穆……”
“你唤的,”池玖忆眉目间的欲望散得干干净净,眼底浮起一层极浅不外露的愠怒,一字一句道,“是谁的名字。”
白清最是了解池玖忆的。
白清主动靠近了,金铃一响。
“你应当忘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