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随地都能导到你?”
白清领首:“因我便是风。”
沉默半晌,黎谢忽笑了:“真好。”
他问:“只教我,不授他人,可好?”
黎谢是白私的,白清所教的什么心胸宽广,他根本学不来。
“好。”
像许诺黎谢的独收他一人为徒般,白清应下了。
那一夜白清不仅教了寻风诀,还有与风诀和一些早已失传的小法术,让黎谢意识到,他要想欺师怕是很难。
“你快立冠了。”
黎谢道:“我知道。”
白清又道:“谁教你的。”
“梦中所学。”
白清问:“何人何时。”
“清风四时。”
白清沉默了,轮到黎谢来问了:
“你的归处呢?”
“风无归处。”
黎谢笑问:“我做你的归处,可好?”
白清轻摇首:“风说来年相见,蝉道来生重逢。”
黎谢又言:“倦鸟归林,不可避免,退无可退。”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黎谢异常执着:“不贪春花秋月冬雪夏,唯恋清风一缕影。”
偏执。白清心道一声,轻叹:“你才十九,血气方则桀骜不羁少年姿,不信人间有别离。”
“既已撞南墙,何不撞破它?我信我一身不羁世难折,逢山开道遇难成祥。”
少年恃险若平地,独倚长剑秀清秋。
白清只道:“年少惊艳,不过少见多怪。”
“尚年少便遇命中注定,往后何有他欢另爱。”
白清抿唇垂眸,道:“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话音未落,白清又反应过来:“你学的比我教你的还多。”
“你教的更多。”
原来,黎谢是在套他的态度。
“黎谢,你早就入世了。”
“不早,未相识之前。”
“你有想过入世之后吗?”
黎谢:“有。”
一时无言。
垂眸低首,白清还是开口了:“可我没想过来年春天。”
黎谢遽然抓住了白清争腕,压近了白清,几乎是怒问:
“你没有想过?”
白清转首面向黎谢,淡然领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