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关外,张铮大营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后勤兵士手提肩扛着各色肉食、饭食与美酒,穿梭于欢声笑语的军阵之间。
士卒们推杯换盏,大快朵颐,营中一片喧腾热闹。
帅帐之内,亦是暖意融融。张铮居中而坐,赵云、徐晃、邱泽及几位营长相陪,济济一堂。
案上虽无珍馐美馔,然行军之际,能有这热腾腾的饭菜与醇香酒水,已是难得的佳肴。
张铮举杯环视诸将,朗声道:“此两战告捷,我上党军诸营将士功勋卓着!尤以公明、邱泽二人,骁勇善战,当记首功!”
“大人,您这可有些偏心了!”九营长佯作不满,半开玩笑地道,“末将等诸营亦是戮力死战,为何独厚公明兄与邱泽?”
在座皆是追随张铮多年的老部下,深知其性情宽厚,故敢如此笑言。
“哈哈,是我思虑不周!”张铮爽朗一笑,“且让书记官详细记录战功,待凯旋并州,再行论功行赏,人人有份!”
赵云亦含笑帮腔:“九营长所言在理。大人,您确有些厚此薄彼。”
“哦?何处厚此薄彼?”张铮挑眉问道。
赵云顺势“诉苦”:“您看,同是并州麾下劲旅,子山有‘陷阵军’威名,云长掌‘虎贲军’雄师。独我部,至今仍唤作‘上党军’!且精良军械、骁勇新卒,多被他们挑走,我部所得甚少…”
他一脸“委屈”,仿佛吃了大亏。
“哈哈!我当何事!”张铮忍俊不禁,“放心!应允你等之名号、军械、兵员,待班师并州,一并兑现!此役之后,无论兵员补充还是军械更新,必先紧着你部!”
“当真?”赵云眼睛一亮,喜形于色。
“自然当真!”张铮笑指赵云,“好你个赵子龙!如今倒学得比子山还会哭穷!你上党军拥兵十万,兵强马壮,府库充盈,竟还喊穷?”
赵云立刻换上副愁苦模样:“大人明鉴,非是哭穷,实乃…捉襟见肘啊!”
看他这般情状,帐中顿时哄堂大笑。
张铮打趣道:“难怪昔日田元皓,如今糜子仲,每见你等回并州,便寻个由头躲起来,原是被尔等‘压榨’怕了!哈哈!”
赵云亦笑,却不忘提醒:“大人说笑归说笑,答应末将之事,切莫忘了才是!”
“忘不了!忘不了!”张铮笑着再次举杯,“来!再饮此杯!”
众人欣然举杯,一饮而尽。帐内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暖意与快意交融,其乐融融。
夜渐深沉,营中将士的喧闹欢饮声渐渐平息,唯有巡夜卫兵整齐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帅帐内的宴席也已散去,赵云、徐晃等人皆已告退回营安歇。
烛火摇曳,映照着张铮沉静的面容。他并未就寝,而是独自立于悬挂的巨大地图前,目光深邃,久久凝视着图上那代表虎牢关的险峻标识。
阳谷关的胜利固然可喜,但这仅仅是个开始。虎牢关,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是进入洛阳最后屏障。
“大人,夜深了,还不歇息?”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帐门处响起。
张铮并未回头,只是应道:“子龙,进来吧。”
帐帘轻挑,赵云缓步而入,神态从容,目光敏锐地扫过地图图和张铮凝重的背影。
他身后,还跟着徐晃。
“公明也来了?正好。”张铮这才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锐利依旧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