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也断不能容彼辈如此嚣张跋扈!必要寻机挫其锋芒,灭其气焰!”
座中一员战将按捺不住,拍案叫道。
吕布微微颔首,眼中寒芒一闪:“此言在理。若任其长驱直入,兵临关下,则我军士气必堕!”
他霍然起身,步履沉稳地踱至悬挂的巨幅地图前,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精准地点在阳谷的位置:
“那些诸侯联军欲叩我虎牢雄关,必经之路乃是渡黄河,取流县,再穿阳谷!我军便在此处”
他手指重重一敲阳谷,“予其迎头痛击!”
华雄等人一听“迎头痛击”四字,眼中凶光爆射,如同嗅到血腥的猛兽,纷纷离席抱拳,声若洪钟:
“末将愿往!请将军下令!”
吕布目光扫过群情激奋的众将,最后落在华雄身上,其中一人沉声问道:“将军为何不选流县?”
不待华雄回答,吕布声音冷冽如刀说道:“流县虽有黄河之险,然城小兵寡,断难抵挡联军潮涌之势!阳谷则不同!”
他手指划过地图上山势走向,“其城依山而筑,地势险要,更兼谷道狭窄崎岖!大军行进,首尾难顾,正是我军以少击众、伏兵突袭的绝佳之所!”
吕布转身,目光如炬,锁定华雄:
“华雄听令!着你即刻点齐三千西凉铁骑精锐,星夜兼程,直扑阳谷!记住!你的重任,
非为阻敌于谷外,而在于——”
吕布语气陡然转厉,一字一顿——
“消!磨!其!锋!锐!务必使其每进一步,皆付出血的代价!令其未至虎牢,先已胆寒!明白否?!”
“末将领命!定叫那群鼠辈未到关前,先折三成锐气!”
华雄咧开大嘴,露出森然白牙,兴奋地抱拳吼道,眼中燃烧着嗜战的火焰,转身便欲冲出府门点兵。
翌日清晨,张铮正于废墟县衙的偏厅用饭。
案上摆着简单的早食:几块粗面饼,一碟酱腌小菜,一碗热腾腾的粟米粥。
赵云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甲叶轻响。
张铮放下粥碗,抬手招呼:“子龙来了?坐下一并用些。”
赵云也不推辞,在对面坐下,亲兵立刻添上一副碗筷。
两人边吃边谈。赵云咽下一口饼,神色沉静地禀报:“大人,今晨各队斥候陆续回报。除派往联络元皓的那一路尚无音讯,其余几路均已探明归营。”
“哦?”
张铮夹起一箸咸菜,抬眼问道,“探得什么军情?”
赵云放下筷子,正色道:“已查明,坐镇虎牢关的主将,正是那吕布!其麾下兵力,约莫五万之众!”
张铮闻言,手中木箸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随即哼笑一声:“董卓此番真是下足血本了!竟舍得将吕布这等头号猛将派来守关,还拨给他足足五万大军!看来,是铁了心要把联军死死挡在虎牢关外了!”
他目光炯炯看向赵云,“还有何消息?”
赵云点头,继续道:“除虎牢关这五万大军外,董卓另遣大将徐荣,率一万精锐西凉铁骑,已进驻荥阳城!与吕布虎牢之师,遥相呼应,成犄角之势!这一万兵马,据报皆是董卓麾下百战劲卒!”
张铮放下粥碗,眼神沉凝:
“徐荣此人,乃董卓心腹旧将,深得其信重。其人不仅勇猛,更兼谋略,实为一员不可小觑的悍将!”
他略作停顿,手指轻敲桌面,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