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对岸,隐约能看到断掉的桥墩,看样子,是前些日子下大雨,被洪水给冲垮了。
“这下好了。”米罗一摊手,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没路了。”
“看来我们得在这儿安营扎寨,等朝廷派人来修桥了。”
“说不定能等到明年开春。”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冷笑。
来吧,让老子看看,你这个“许愿石”,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没路了,你总不能给我变出一条路来吧?
阿鲁迪巴走到河边,试了试水深,然后回头说:“水不深,我能趟过去。”
“但是车过不去。”
“那不就结了。”米罗躺回石碑上,翘起二郎腿,“等吧。”
瞬也在观察着四周,他指着下游的方向,有些不确定地说:“米罗先生,你看那边,好像……好像有船。”
米罗连眼皮都懒得抬:“有船又怎么样?你指望一艘小渔船,能把我们这辆铁王八给渡过去?”
“不是渔船。”阿鲁迪巴也看到了,他指着那边,“是一艘很大的平底船,好像是……渡船。”
米罗这才不情不愿地坐起来,眯着眼朝下游望去。
只见一艘巨大的平底渡船,正顺着水流,慢悠悠地朝他们这边漂了过来。
那船上空无一人,只有一根长长的竹篙,斜插在船头。
渡船就这么漂啊漂,不偏不倚,正好在他们面前的河岸边,轻轻地搁浅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恰到好处,仿佛是经过了精密的计算。
米罗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看着那艘船,又回头看了看自己身下这块散发着柔和微光的石碑,只觉得一股火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他妈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还真没完了是吧?!”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正在跟人赌气的孩子,他故意把玩具摔在地上,说“我不要了”,结果那个玩具自己长了腿,又屁颠屁颠地跑回了他脚边,还顺便给他带来了糖果。
这种感觉,不是惊喜,是羞辱。
“你看,有船了。”阿鲁迪巴很高兴,他走到渡船边,用脚踩了踩,感觉很结实,“这下我们可以过河了。”
“过个屁!”米罗从石碑上跳了下来,指着那艘船,破口大骂,“谁知道这是什么鬼船?万一是艘贼船呢?万一船底有洞呢?万一开到河中间,它自己沉了呢?”
“我检查过了,没有洞。”阿鲁迪巴很诚实地回答。
“就算没洞!那也不能用!”米罗叉着腰,开始胡搅蛮缠,“这是无主之物!我们是官!官能随便拿老百姓的东西吗?这叫与民争利!传出去,陛下的脸面何在?!”
瞬在一旁听着,想提醒他,刚才那个胖商人的东西,您不也用得很开心吗?但他看着米-罗先生那副快要喷火的样子,很明智地选择了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