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尔等无关,军国大事本就不能儿戏,都是孤自己的决定。”
顿了顿,朱常瀛又道,“不过孤丑话说在前头,若错不在我而在诸位,比如船只就位,但军需补给却迟迟不至,这又如何说?”
“算了,孤也不为难你们,我这就去信津门,将杨家春叫来与你们商议细节,签署文书。咱们一切以文书为准,谁对谁错一目了然,也省的将来扯皮。”
说着,朱老七将修改后的文本归还方从哲。
“几位先生,若无它事便退下吧,你们政务繁忙,也就不多留你们了。”
方从哲收起文书,起身拱手告辞,走了几步似又不甘心,转回头再次躬身。
“殿下,按我朝祖制,王不得参政统军,而殿下建言似乎有诸多不妥之处。老臣不敢擅自上奏,将召集台阁要员共议,届时倘有言官御史风闻奏事,老臣只怕约束不住。”
“孤一片公心,随人去议论。”
朱常瀛也起身,背着手俯视几人,眼眸平静如水。
不就是言官摇唇鼓舌瞎逼逼么,这玩意对于朱老七来说完全不在意,他又不靠道德水准混饭吃。而若就事论事,这些嘴炮不通实务也不是他的对手。
方从哲见朱常瀛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无奈,只能带着几人告辞离去。
几人走后,朱常瀛一屁股坐在藤椅上,胸中憋闷,只感觉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谭国兴上前,为朱常瀛斟茶,神情犹豫,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别扭扭捏捏的。”
“殿下,臣怎么感觉朝廷上的官在处处针对咱们呢?形势于我瀛州大大的不利啊。”
“是啊,藏不住了,老倌们防我甚于防外敌,如之奈何?”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不如寻个借口及早离开。京城,对殿下来说太不安全了。”
“走?那我们的努力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多少年了,朱老七从未感到如此无力过。
刚刚离开的三人,萨尔浒战败与他们脱不开关系,偏打不得骂不得,还要与他们共事。共事也就罢了,偏他们又没安好心,在处心积虑的谋害朱老七。
面对这样的进攻,朱老七不禁有些后悔为毛早年间没有在朝堂培植势力,以至于缺乏足够的应对手段。
好吧,如果早年间就插足朝堂,怕也早就被人盯上了,其中的利弊得失也难以对比。
几人正说话间,一名王府家丁急匆匆从外间小跑过来,气喘吁吁,额头浸满汗珠子。
“殿下,京中急报!”
“何事?”
“有言官弹劾殿下畜养私兵,私设省台,图谋。。。。。。图谋不轨!”
啊哈,这特么的,不曾想当真有胆大包天的家伙敢于弹劾自己要造反。
若朱老七的罪名不能坐实,则狗官死罪。若朱老七的罪名坐实,便是皇帝亲儿子也躲不过脖子上来一刀。
至于么,谁要跟自己鱼死网破?
一时间,朱老七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哪个?可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弹劾我?”
“左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