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吟嬉笑着:“国光,纪香在说你呢。你看你有我这么好的贤妻良母在身边,一定要知福啊。”
纪香作呕吐状:“果然是鸡汤喝多了,油脂都堆积到你脸皮上了。”言外之意就是时吟脸皮之厚更胜当年。
“客气客气,否则怎么追上国光?”时吟很是以此为豪,“国光,你说是吧?”
她强力撑着精神笑谈,还是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哈欠。
手冢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困了就睡一会。”
纪香和暮夏自然也看到了时吟的小动作,再加上待得时间已久,两人遂告辞:“打扰那么久,我们也该走了。好好养病,时吟酱。再见,手冢桑。”
“再见。”时吟和手冢道。
疲惫涌上来,时吟眯了眯眼睛,向手冢撒娇道:“国光,等我睡了再走吧,我一个人会害怕的。”
“恩。”手冢应道。
得到了保证,时吟这才放松神经,安心地任由自己深沉睡去。
手冢低垂眼眸,看着时吟安静的面容,有一瞬的恍惚。
记忆中,是谁的声音又娇气又固执地一遍遍喊着:“国光国光。”
记忆中,又是谁的声音沉稳笃定:“如果十年后,你对我固执如旧,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宋时吟。日奈森时吟。
手冢的眼中,有浅浅的波澜滑过。
那么相似的两个人,让他怎么不怀疑,怎么不被影响。
时吟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日奈森川泽。
手冢上前将她扶起,把枕头立直,恰好能让她舒服地靠着。
“谢谢国光。”对于手冢的主动,时吟内心很得意,毫不吝啬地赠送一个大大的笑容。
看向日奈森川泽时,时吟笑容微敛:“真是意外呢,能在这里看到您。”
日奈森川泽听出时吟话里的讽刺意味,脸色沉了沉,但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讲的内容,只能隐忍着不发:“说什么话呢,你出事了,我当然要来。”
“那我不得不对于自己没能在医院里看到您表示遗憾。”
“你!”日奈森川泽气闷,他对一旁的手冢道,“我要和时吟单独谈谈。”
“是。”手冢礼貌地点头,出去的时候顺便将房门拉上。
看到手冢出去了,时吟没什么兴趣地打了个哈欠,恹恹道:“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日奈森川泽怒火中烧,他从公文包里掏出几张纸,扔到时吟盖着的被子上:“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是什么啊?”时吟伸手拿起纸张粗略地浏览了一通,“哦,原来是这件事啊。”将纸放到被子上,时吟保持优雅的笑容,“就是您看到的这样。”
日奈森川泽咬牙:“你之前已经答应放弃公司继承权的。”
“唔,好像是有这回事。不过您也知道,我刚出了车祸,这里不怎么灵通。”时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你母亲是怎么教你的?用这种口气和长辈说话?!”
时吟动了动身子,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这个就要归功于我的父亲了。”
“日奈森时吟!”
“我知道我姓日奈森,自然也知道自己拥有公司的继承权。也许未来不久,您的位子就要由我来坐了。”
“我们签过合约,你已经放弃公司继承权,可是你现在竟然联合董事会的人,使得他们在选举上推举你当执行长!日奈森时吟,你现在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