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黄品起身走到舆图跟前,抬头在齐地与大江以南虚画了一个圈,沉声继续解释道:“此处原本便皆为暗流涌动之地。
现今陛下崩殂,复国的余孽又已经开始有所动作。
过早的过去接手,只是声势上看起来极为浩大。
实际上只要复国余孽叛乱四起,挺进的南军就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解释完这些,黄品又将手点向九原,将目光看向白玉,“因为河西的拓地,北入匈奴之地便耽搁了下来。
几年下来,那边早已经不是各部大打出手之势。
贼首头曼已经被其子冒顿所取代。
而当年在河西时,冒顿只领残部便在里边搅风搅雨。
可想而知冒顿统合了各部之后危害会有多大。”
白玉不似阳滋不懂兵事,听了黄品的解释后俏脸瞬间布满担忧。
想了想,又盯着舆图看了一会儿,白玉紧拧着眉头道:“难道北军会全都调往河西对阵?”
“北地能抵得上那个位置?”
听了黄品令人发冷的回答,白玉抬脚踹了一下案几,“真是该死!”
大口喘息几下,白玉目光带着不甘与焦急的再次看向黄品,“九原乃是夫君辛苦经营起来之地不说,还有郿县数万的老秦人。
难没一点办法可解救?
况且,如此急迫之地,岂不是夫君越是晚露面,于北地越是不利?”
“这就是我方才为何没应声的缘故,羁绊与牵扯太多,实在是太难抉择。”
苦笑着应过白玉,黄品抬手揉捏眉心,沉吟了一下道:“王元与王威都在我的帐下,王离不会动屯田兵。
若是他不动屯田兵,九原便可以暂时不用去管。
毕竟许多县城后来都是按安登的样子筑的城。
匈奴人下来,一时半会儿得不到便宜。”
粗略的盘算了一下时间,黄品抬起目光再次盯向舆图。
太早冒头不行,极容易让余孽从后边捅一刀。
而太晚又会让北军与河西杀得精锐尽失,甚至稍有闪失河西便支撑不住。
喟然长叹一声,尽量冷静下来琢磨了一阵,黄品猛得转过身,“虽说耽搁了两个月,可准备上却也又足了一些。
还得按原来的谋划行事。
传诏书的,还有过来打探的那些家伙,继续由你们两个应对。
何时再动身平城寨,待我去各营转转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