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之而无不及。”姚千羽补充道,“秋水,我放她进来,便是有这隐约的又莫名的熟悉感啊。”
谢飞絮看着闻人秋水悲道,“答伊,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我是飞絮,我的师父是洛大哥啊。你,你还记得小猗么?小猗,记得么?”
“我看秋水只记得梦落天女一人。”姚千羽见闻人秋水愣住,帮腔道,“姑娘口中的洛大哥和小猗,想必也都是绝妙之人,不过…”
“剑葩无影只是传说中的剑客,谁也没见过。”谢飞絮猛地想起这话,截道,“梦落天女?她是谁?她现在何处?”
“她…”
“飞絮姑娘,此中必有误会。”
“对,我弄错了。”谢飞絮决然道,“你告诉我梦落身在何处即可。”
“天女与飞絮姑娘确有几分相似,性情亦近,也许她能解开天女之谜。”闻人秋水想及此处,回道,“天女在梦落之山峰顶,秋水与她有约,现在不能同往。我将方向说与姑娘知晓,姑娘可自行去寻她。”
谢飞絮得了讯息,即告辞而去。
姚千羽在谢飞絮离去后微微一叹。
闻人秋水责道,“千羽先生,你何故放她进来?”
姚千羽叹道,“你这池秋水早该生起波澜了。飞絮姑娘言行离奇,却也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噢!”姚千羽突然折道,“她在门口只用一招便将我收拾了。”
闻人秋水闻言哈哈一笑,“是全力一招么?”
“这便不得而知了。”姚千羽也一笑,“但愿是罢,哈。”
谢飞絮疾步走出秋水山庄,即欲向梦落之山而去,忽又停下脚步。
谢飞絮寻路回到谢家,却是更痛。谢家不复是谢家,竟成赵家。谢飞絮亦得知赵询即赵家之子,却不见赵询,即又匆匆离去。
原来赵询送别谢飞絮,心中寥落,又去了一字渡口。
睹物思人,而人不在。
“茂陵多病后,尚爱卓文君。酒肆人间世,琴台日暮云。野花留宝靥,蔓草见罗裙。归凤求凰意,寥寥不复闻。”
赵询心绪徜怳,不觉吟诗自遣。
梦落之山,天女依旧凝望落日。
没有谁能轻易靠近梦落之山,就像没有谁能靠近渺孤峰一样,遑论登顶。
谢飞絮走近,天女才察觉——她回头了,她看见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却是一张岁月流失的脸,“你找我?”
谢飞絮看见的则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只是这张脸上曾经有过的天真和幼稚都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韶华暗换之后的成熟与寡淡。
“小猗?”
谢飞絮料不到眼前人会轻到淡漠地吐出那三个字,抑制不住悲伤。
天女一脸疑惑。
“小猗,你不认得姐姐了?”
谢飞絮几乎要哭出来了。
天女虽不认得眼前之人,忽也觉得心中一阵阵生疼,淡道,“我叫谢猗,无人知晓,你却为何开口就叫我小猗?小猗…小猗是师父才这样叫我的…”
“洛大哥?”
“嗯?”
“你的师父是不是叫洛白衣?”
“我不知道师父叫什么。”谢猗竟笑了笑,“也许我长得很像你的一名故人…”
“你…好象很伤心。”
“小猗!”谢飞絮终是抑制不住,眼泪滚滚而落,上前抱住谢猗道,“我不是什么故人,不是!我是你的姐姐啊!”
“姐姐?”
谢飞絮看着谢猗背的一把名器,腰间系的一根竹箫,突然激动道,“你背上的名器是浑白的,你腰间的竹箫是洛大哥的,对不对?”
谢猗闻言,惊异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