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老伯道,“那先生为何不认小姐呢?”
上官镜叹了一口气。
扫地老伯又道,“他只是不允许先生下山,并没有说小姐来了都不能相认呀!”
“是啊!”上官镜闻言一时恍然,“是啊,是啊,我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当即转身要去相认,忽又停下,“不行!不行不行,我该如何开口呢?百媚会不会觉得突兀?万一她…她万一误会是我把她抛弃,该如何是好?”
见上官镜拿不定主意,扫地老伯道,“我倒有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琴子。”扫地老伯道,“不过琴子是小姐表哥,我看他们却…会不会…”
“亲上加亲岂不更好!”上官镜乐道,“我叫琴子来商议。”
尘琴子和千百媚正在堂中等候。
上官镜进来便道,“琴子,你来一下。”
扫地老伯则进来,走到千百媚跟前道,“茶水可还要得?”
千百媚笑道,“很好。”又道,“老伯,您坐下来,百媚想跟您说说话。”
扫地老伯便坐下。
一言不。
千百媚道,“老伯,您在这里多久了?”
扫地老伯道,“很久了,我也记不清了。”
“老伯您今日见到百媚何事如此惊惶,是不是…”千百媚忽见扫地老伯神色颓颓,不忍再问。
“这里真好,像回家,让人觉得温暖。”
扫地老伯却低着头,不说话。
“诶?老伯,您怎么…”
“你怎么哭了?”
“老伯?”
尘琴子跟上官镜出了海心堂,“水镜先生,你找我何事?”
“你叫我什么?”
“姨父。”尘琴子改口道。
上官镜笑道,“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尘琴子点点头。
上官镜酝酿片刻,道,“琴子,姨父不知道百媚的心思,你能跟姨父说说么?”
尘琴子道,“姨父是要跟百媚说明白么?”
上官镜点点头,“方才经半叔提醒,姨父认为,此番神九方叫你们上来,一方面应是想让姨父跟百媚相认,另一方面:他是要告诉我一个讯息。”
“什么讯息?”
“大宗师已不再畏惧姨父。”上官镜道,“即使姨父出山,他也不畏惧。”
上官镜言罢若有所思,忽然长叹一声。
尘琴子道,“我去跟百媚说明。”
上官镜道,“不要太急。”
尘琴子道,“我理会得。”
两人回到海心堂,看见千百媚正不知所措地安慰扫地老伯。
扫地老伯兀自心伤,不能自抑。
上官镜走近道,“半叔,好了,一切都好了。”
扫地老伯闻言抬头,将眼泪努力擦去,却是止不住,起身道,“先生,我去换壶茶,换壶茶。这壶都已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