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若不成,我也不配称朱家之子。”
三日后,太子朱标亲赴西南演武场,以天子储君之名,祭旗训兵。
魏国公之子世子徐昂亲自迎接,满面春风,然言语之中却暗藏试探:
“太子殿下亲临,乃军中之幸,只是……寒冬将至,军伍未必操练如常。”
朱标微笑颔首,轻声回道:“本宫来此,不为操练,而是为拣将。”
徐昂怔住:“拣……将?”
朱标转身看向满营将卒,朗声道:“大明江山,需能征善战之将。
旧人若堪用,本宫敬之;若不能用,哪怕是百战老将,也得让贤。”
他话音未落,身后早有人将纸笔奉上,立时张榜:
择良将十人,调入内营,亲授军策;失训懈怠者,贬籍归农,永不录用。
此举一出,魏国公府震怒,而军中却群情激荡。
数位年轻将领踊跃而出,当夜即入营操演。
三日之后,朱标亲自设擂,点将比试。
其人虽无军功,但素读兵书,临场指挥不落下风,连连调兵设阵,破旧营布防三处,逼得徐昂不得不亲自上场解围。
至此,军心尽归太子,旧将亦不敢妄言。
而后,朱标亲笔奏疏:
“旧营可用者五百余人,余皆老朽,奏请裁汰,择新锐补入。
并请皇上诏令,设太子护军府,以备调遣。”
此奏一出,朱元璋沉吟良久,终于批下四字:“善,可照办。”
这日清晨,朱瀚换了便服,随行仅带一人,悄然入了西华坊。
此处乃京中旧坊,少有显贵涉足,却人声鼎沸,街铺紧凑,极具市井气。
他走进一家字铺,掌柜看他一眼,连忙笑迎:“客官要纸?还是笔砚?”
朱瀚并不答话,只低声道:“叫‘红泥’,她还在吗?”
掌柜一听,神色一凛,目光在他面上扫过一瞬,低声答:“阁楼上间,第三扇门。”
朱瀚点头,缓步登楼。
推门而入,房中陈设极简,窗外枯竹萧萧。
一位衣衫素净的中年女子正研墨写符,眉宇深沉。
见他进来,也不惊讶,只道:
“殿下终于来了。”
朱瀚轻笑,关上门:“你果然早已知道。”
“我若不知,怎敢留这摊子?”
女子放下笔,抬眼看他,“三年前你安排我入市井,说要我查‘活脉’,我便猜到,你是在为将来布子。
如今太子立威,勋贵焦躁,你却出现在这儿,说明……你知道有人要动‘命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