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手中举着刚刚随便抽出来的一张宣纸将其打开,距离较近的几排自然能够看见这张卷子上所画的内容,距离较远的人伴随着那一筐筐的宣纸慢慢地向后传。
绝大多数的人也都能够看见画作上内容,只不过宣纸上的画作并不相同,可能在五六份当中也只有其中的两份是相同。
孟海手中所举的这一幅画,上面画着倒塌的房屋,布满裂纹的大地,还有许多因为地震而被血或者被去的人。
这是一张彩画,上面以红色灰色为主,看上去非常地压抑。
这是孟海让说破伙计王五所画,正好发挥了王五化人的特长。
王五是海宣书铺的伙计,自幼跟随着其父学习画画,只不过后面因为生计奔波,这才去了书铺做个伙计,直到遇到了孟海,王五这才重拾以前的画作。
王五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一共换了将近三百余幅画作,这不仅仅是王五一个人画的,还有他最近所收下的几个徒弟。
每画一幅画作都是有钱的,画得越多拿到的钱也就越多,所以每个人那是不惜压榨睡觉的时间进行画作,这才在这三天里画出了这数百幅画。
这么一幅画,所绘画的都是因为地震或者其他的灾难而造成的,流离失所或者各种凄惨的景象。
距离较近的一些官员拿到这幅画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其中,距离孟海较近的有独自前来的萧博才,有人高马大带着自己宝贝女儿前来的薛卫健,这位明月候还带着几个士兵专门保护着他的宝贝女儿。
还有一个人占了三四个人位置的陈理,包括孟海所认识的鸿胪寺卿黄参,还有一些朝廷当中的官员或者富商,他们都看到了这幅画,一个个眼底深处都露出了然之色。
“明京郡的那场地震让人扼腕叹息,无数人因为这一场地震而流离失所,也有不少人因为这场地震而家破人亡。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病,却因为一场地震与家人阴阳两隔……”
孟海不断承受着因为天灾而造成的不惨景象,洋洋洒洒三千字文章下来,让不少人潸然泪下。
远处拿着红旗,黄旗那些人喊到喉咙冒烟,等到孟海这边让人潸然泪下的三千字大作读完,站在他们旁边的人换班了。
孟海一共准备了三拨人轮流倒,毕竟每个人都是肉嗓子,喊得太多了,身体也吃不消。
孟海看着人差不多已经换好了,这才继续开了口。
“我们作为大秦的一分子,理应为这些百姓谋福祉。朝廷虽然已经播了银两去赈灾,但是让这些饱受灾难的百姓重新安居乐业,那也是数月之后或者更久的事了,我这里有一首诗,诸位先看看,诸位看看看完这首诗之后,有什么样的感悟!”
孟海在户外音落下之后,目光朝着旁边的陈大年瞟了一眼。
陈大年心领神会,他一步跨到了海宣公益的店门前,在这大门之上,挂着一个被卷起来的竹卷。
他轻轻用手拉动竹简旁边的一根细线,丝线被他轻而易举地拉断了。
哗啦……
伴随着一声轻响,被卷起来的竹简向下垂落,当这足有半米的竹简垂落,露出了其中的一首诗。
由于上面的字迹太小,陈大年一伸手就把这竹简给拿了下来,走到了围栏前,将手中的竹简递给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官员。
卖炭翁。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
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纱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竹简不断地向下传递,每个人在读完这首诗之后,脸上的神色都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