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什么,就那么微微皱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蒋小舟夫妇第五次忐忑不安的对望一眼时,他终于说话了:“我要亲自去江南一趟。”
赵建成大惊:“啊,爸,你要亲自去江南?这、怎么可以!”
如果赵新辉只是一般市民,只要条件允许,别说是去江南了,就是去南极,当儿子的也不会阻拦的。
但赵新辉是什么人啊,那可是让一号也得喊爸爸,当年曾经指挥千军万马,如热水泼雪般荡平南疆小寇的赵老。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安全一点也不次于一号,甚至更为被注重。可就这样一个绝对大佬,却说要去江南。
依着他的身份,别说是远去江南了,就是去八宝山祭奠一下老战友,也得封所小半个京城。
如果他真去江南,恐怕只能用‘兴师动众’这个词来形容了。
赵新辉淡然道:“没什么不可以的。你们放心,我可不是大张旗鼓的去,而是会学岛国鬼子,悄悄的进村。
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什么了,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反正你们也阻止不了我。”
唉,这下可麻烦大了,大哥肯定会训我们。蒋小舟夫妇对望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却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同时给老爷子弯腰鞠躬后,退出了正厅。
他们刚退出来,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哈,哈哈,老赵,你在干什么呢?出来,我老陈又来找你了!”
赵建成一看,来者是个身材魁梧的老人,年龄大约在七十岁左右,头发已经花白,但行走时仍然虎虎生威,一看就是在部队干过的。
看到这个老头后,赵建成连忙打招呼:“陈叔叔,您来了。”
老头姓李,叫李破旧,在赵新辉时,他是军中二号。
俩老头又是来自同一个部队,离休后都住在同一条胡同内,没事时经常凑在一起下象棋,可以说是一辈子的交情了。
李破旧仿佛这时候才看到赵建成那样:“哦,建城你也在啊,还有小舟。你们的老爹呢?”
赵建成笑着回答:“我爸在屋里,陈叔叔请进去吧,刚沏好的大红袍。”
李破旧摇头如拨浪鼓:“不去,不去,进去后又不能坐下,站着和他说话,我可不习惯。老赵,你耳朵里塞什么毛了,还没听到我来了?”
“你出你们家房门时,我就听到你喘气的声音了,咋呼什么,好像打雷似的。”赵新辉慢悠悠的走出了屋子,看了眼赵建成两口子:“怎么着,昨天输的还不服气,今天要来翻本了?咱先说好了,彩头要加大,从昨天每局的十块钱,涨到二十。要不然,你去找别人。而且,还不许赖帐的!”
原来这俩老头还赌博。听父亲这样说后,赵建成苦笑一声,和李破旧告辞。
“你们忙你们的。”李破旧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时,却忽然又说:“那个啥,小舟,你有没有带钱?先借给我一百块。那个啥,我那点个人的钱,被我孙子给偷走了,气死我了。”
蒋小舟还没说话呢,赵新辉那儿就一瞪眼:“不能借!谁不知道你老陈是赖帐的祖宗,属狗熊的只进不出。你别不服气,老陈,我可提醒你,八二年七月九号,你们七十六团,可是从我二十九团借走了八十箱弹药,到现在你还没有给呢。”
“曹,那个啥,嘴巴有点漏风。我说老赵啊,你不借就不借吧,有必要翻人老底,没劲啊,很没劲。你们两个走着,看我怎么把你们老爹赢得捶兄顿足!”李破旧气哼哼的说着,当先走向了天井那边。
天井那边有个石桌,上面放着一副紫檀象棋。赵新辉也没打理和他告辞的蒋小舟两口子,走到石桌前坐下,摆上了车马炮。
俩老头的棋风都是大开大合的路子,摔得象棋是噼里啪啦响,仿佛要把石桌砸碎,总是不停的兑子,没有几分钟的时间,俩人就把棋盘上大部分棋子给拼没了。
也许是受到了嫡孙出现的影响,赵新辉今天
的水平发挥有些失常(其实,他们俩人的水平,就是臭棋篓子级别,但也称得上是棋逢对手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上瘾),一个不留神,被李破旧的一个卧槽马逼进了绝境。
李破旧心情大爽,看着举棋不定的赵新辉,喜滋滋的说:“老赵,你走哇,倒是快点走哇!没处走了吧?那就乖乖的掏钱!哈,哇哈哈!”
“咦,老蔡,你怎么来了?”赵新辉忽然一脸惊讶的看向李破旧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