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下楼梯台阶时,蔡娇娇忽然觉得脸颊有凉意。
她抬手擦了一下,竟然有泪水淌了下来。
“我为什么要哭,我凭什么要哭?我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脆弱了,因为他的一个谢谢,就心乱如麻!”蔡娇娇狠狠咬了下嘴唇,迈步下楼时,身子竟然踉跄了一下。
“咦,老蔡怎么了,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呢。”小董望着楼梯方向,有些莫名其妙……
站在病房窗口前的杨承恩,却冷冷的瞥了眼沈银病窗前的柜子。
刚才,他用过的纸杯不见了。
抬手看了下腕表,杨承恩对来到病房门口就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刘烟红,笑了笑低声说:“刘副总,我先回去了,麻烦你等会儿和小杏说一句,我到明天再来看她。”
刘副总垂首盯着自己的脚尖,没有吱声。她根本没有听到杨承恩在和她说话。
杨承恩有些尴尬的笑了下,冲小董和赵小黑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向了电梯。杨承恩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大厅时,蔡娇娇还没有下来。
他左右看了一眼,走到了大厅角落的饮水机前。这个饮水机,是院方供病人家属在休息、等人时准备的,旁边放着一叠新的一次姓纸杯,还有一个废纸篓,里面放着许多别人用过的纸杯。
杨承恩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薄如蝉翼的透明手套带上,从废纸篓内捞起一个纸杯,随即走出了大厅。
钱银杏住在十三层的病房,有些失魂落魄的蔡娇娇,用了足有七八分钟,才来到了一楼大厅。
站在大厅门口的台阶上,她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夜色,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喃喃的说:“蔡娇娇,那只是一场梦,梦是没有任何结果的,你该尽快从梦中醒来,开始你自己新的生活!”
“嗨!”蔡娇娇抬手,虚空狠狠砸了一拳,仿佛获得新生的病人那样,脚步重新变得轻快了起来。
走向停车场时,蔡娇娇从口袋中拿出了杨承恩用过的纸杯,低头从包里翻出一个专门用来盛证据的塑料袋,正准备放进去时,却觉得前面有股劲风扑来。
蔡娇娇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向旁边闪去时,一个人却撞在了她右肩膀上,手里的纸杯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哎哟,对不起,这位警官同志,我老婆生病了,我有些心急去看她,所以走的有些着急……”
那个人说着,连忙弯腰,替蔡娇娇把纸杯捡了起来,递给了她。
这是一个戴着黑框眼睛,晨上蓄着小胡须的中年人,很斯文的样子,眼神中带着焦急,看来是在为妻子的病情而担心。
蔡娇娇也没在意,接过纸杯摆手道:“没事,你去忙吧。”
“谢谢,谢谢。”中年人又连声道谢后,才脚步匆匆的去了。扭头看着那个人的背影,蔡娇娇摇了摇头,把纸杯放进了塑料袋中。
虽说现在这个纸杯上,有了最少三个人的指纹(蔡娇娇,杨承恩和刚才那个中年人),但指纹对于dna基因验证来说,并不是太重要,只要化验杯子上残留的唾液就可以了。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没有?”赵飞阳走到病窗前,把手里的一捧先花放在了柜子上。
这捧先花,是刘烟红买好放在车上给他准备的,告诉赵飞阳说,钱银杏看到他拿先花来看他后,心情会好很多的。
果然,看到先花后,钱银杏双眸中多了些感激的神韵。花钱不多却能惹妞儿开心,真划算。怪不得现在年轻人都爱送先花,嗯,对了,以后节假日时,是不是让小壮在餐厅内卖花儿呢,或者干脆开个花店?
眨眼间的工夫,赵飞阳心中就想到了很多,继而惭愧起来:涅涅的,哥们看来大有成为奸商的潜质啊。
“好多了,就是浑身没力气。”钱银杏双肘撑着坑,看样子想靠在坑头上。
“别动,我来帮你。”赵飞阳走上前,动作自然而温柔的抱住钱银杏双肩,把她向上抱了一下,在
她脑后放了个枕头,又替她摇起了病窗,脸上带着自然的关心神色:“怎么样,还得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