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卿瞬间涨红了脸,厉色道:“你在干什么!”
思白吓了一跳,对上他那几乎快要吃人的眼神,险些栽倒。
“看春宫图咯,你没看过?”
她竟然如此理直气壮?
“你既知那是何物,为何还看得这么入迷?”
“好看啊。”
“……”
思白仍是不明白,他的火气究竟从何而来。但见他余怒难消,便小心问道:“这个,不能看么?”
顾寒卿不答。
思白撇嘴:“不就是雌雄交配阴阳和合的那点事么,至于这样生气么?”
顾寒卿:“……”
她又试探道:“莫非,你也发情了?”
顾寒卿扭头就走。
“雄性动物发情不是很正常么?”思白自言自语。
此案最终尘埃落定。
经那晚扶着胡公子回房的小厮供认,他们曾碰到过姗姗来迟的知府幕僚赵兴。胡公子酒劲上来,言语无忌,还将他踢倒在地。于是他怀恨在心,趁公子口渴小厮去端茶水时,杀了公子。
知府顺藤摸瓜,查出了赵兴平日在同僚间的名声不怎么好,性子孤僻无任何好友,说句重话他都能记恨许久。品性不行,有作案动机,嫌疑最大的就是他了。
赵兴锒铛入狱,严刑拷打也没能让他认罪,经过太守授意,知府默许,狱卒强行用他的手指画了押。
越子陵在牢房见到了赵兴。
牢里臭气熏天,干草堆里爬满了虫蚁,狱卒的叫骂声和囚犯的痛苦呻吟声此起彼伏。正常人只须待上半日,便能精神崩溃。
赵兴已经待了整整五日了。
他不知道此人原来是什么模样,但想想见过的大小官吏,富者有之,贫者亦有之。不论贫富,但凡吃的是公家粮,都比平头百姓光鲜得多。
此时此刻,光鲜一词与赵兴再无任何关系。
他被铁链缚住了手脚,囚衣被鲜血染透,脸部消瘦,血污缠着发丝,干涸后凝成了血块。
越子陵在他面前蹲下,看着他眼神空洞,只是一直重复着“我没有杀人”的话,早已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越子陵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要去找唐歌,向她问清楚,人到底是不是她杀的。
“师兄……”
顾寒卿不知何时过来的,他竟没有半分察觉。
“你最近总是魂不守舍。”
“我……”他不敢直视师兄的眼睛。
“罢了,”一声轻叹,顾寒卿又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你认为那是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