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抬手捂住了胸口:“真是年纪大了,昨晚上没睡好,这会儿就憋的上不来气,呼呼……”
见她一脸难受的样子,于立赶紧上前扶住了王香芹:“娘,您没事吧?”
“没事,躺会儿就好。”王香芹道。
“那,那您歇着吧。”于立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跟老二一起去还就行了。”
“好,辛苦我儿了。”王香芹一脸欣慰的拍了拍于立的手。
实则心里猛地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再去那个什么聚宝当铺了,万一他们拿不出钱,人家一翻脸,把他们扣下可咋办?
于行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王香芹和于立都一样没脑子,谁跟他一起去都一样,换于立至少还能打一点。
“娘,我跟大哥去,但这银子,您是不是也得给一点?”于行直接开口。
王香芹一脸肉疼,翻了半天,翻出来三两银子,给了于行:“这是租箱子的钱,其他的你们先跟他们谈,回头再说。”
“好。”于行应了一声。
他知道他娘抠门的很,能出这三两银子,已经是挖了她一块肉了。
拿上钱,于行便赶紧出门去雇车,薛老头的牛车早就走了,村里还有牛车的人家就还只剩下老大夫崔明义。
因为年纪大了,十里八乡的出诊不方便,就用自己攒的积蓄买了辆牛车。
于行很快去借来车,跟于立一起将两口大樟木箱子装车,然后两人就往镇上出发了。
到了聚宝当铺,于立将牛车一停,于行就赶紧下车进去找里面的伙计。
那秃顶的伙计一见他,脸上的笑容差点溢出来:“哎呦,是借大樟木箱子的那位爷吧?您怎么今儿个才来呀,昨儿是最后期限呢。”
于行挤出一抹笑来:“昨儿有事耽搁了,箱子就在外面呢,你们去搬吧。”
“行,您里头坐吧。我得先找人去验验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坏的。”
于行点点头,等于立业进来,两人就在靠角落的一张长凳上坐下了。
两人坐立不安的等了一会儿,秃顶伙计就堆着笑进来了:“东西倒是没有损坏,但是时间超了。”
“那您看,该怎么赔偿呢?”于行问道。
“逾期除了要按照租用天数付租金之外,按照十倍赔偿,当初您老娘签的契书上都写了。”
秃顶伙计不紧不慢的计算:“四天的租金一共是四两,十倍就是四十两,你们总共需要付四十四两银子。”
一听这个数,于立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我们就借了三天!”
“但是你们今天才把东西还回来啊。”秃顶伙计一脸为难,“这可是契书上清清楚楚写的,是你们违反了,我们可没乱要钱。”
“你,你……!”于立气得说出话来。
“大哥先别急。”于行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然后看向那个伙计。
“是的,契书是我们签的,但上面也清楚的写了,这些钱由我三弟来付。东西我们代他还回来了,至于欠你们的钱,你们直接找他要就行。他如今嫁了人,就住在小河村后面那座山上木屋里。”
“呵呵,”那秃顶伙计冷笑了一声,“这位爷,你不会以为,你们把东西还回来,一文不出就能走吧?”
“你什么意思?!那欠条上不是写了,这钱该于眠还!你找他啊,找我们干啥!”于立大喊起来。
“谁还都一样。”秃顶伙计朝两人伸出了手,“拿钱吧?”
“你,你们这不是坑人吗?就不怕我们报官!”
“嘿,瞧您说的,你们俩今天若是不拿钱出来,别说去报官了,连这个门都走不出去。”
秃顶伙计说完,拍了拍手,就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不等于立和于行反应,十多个穿着布衫短打,手里拿着棍子的打手,就将这小小的铺子给塞满了。
“明白了吗?两位爷?快拿钱吧。”秃顶伙计道。
于行没想到这些人是真没有道理可讲,眼下不拿钱,恐怕他和于立真的要被痛揍一顿,只好把王香芹给的三两银子掏出来,给了那个伙计。
秃顶伙计掂了掂手里的几块碎银,噗嗤笑了:“您跟我开玩笑呢?这点银子,连租金都不够。”
于行沉了脸色,看了旁边的于立一眼:“大哥,快掏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