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眠闲着没事,就拉了个小凳子过来,看周旺干活。
只见周旺把一根根成人大腿粗细的竹子砍去尖细的顶部,切成差不多一样的长短,然后从中间十字劈开,再把这些宽窄差不多的竹坯堆到院子里晾晒。
他动作利落,不一会儿地上的十几根竹子就都变成了一片片的竹坯,堆在一起像是小山一样。
于眠见他额上满是汗珠,汗水把背上的衣服都洇湿了,二话没说起身回屋去了。
周旺看着他的背影,咧嘴笑了,坐在这看他干活确实没什么意思,而且这会儿日头也晒,他就知道于眠肯定待不住的。
不过,于眠这小身板,确实不适合跟他一起在大太阳底下晒着,昨晚刚劳累过,这再给晒坏了。
周旺一边干活,一边嘀咕起来,早知道他应该叫于眠在阴凉处坐着的,要么就直接回屋休息去。
谁成想,他手里的这根竹子还没劈完,于眠就又折了回来,手里端着个大碗,胳膊上还搭了个浸湿了的帕子。
原来是去给他拿水喝的,周旺松了口气。
“旺旺,歇会儿再干。”于眠把手里的碗递给周旺,“是凉茶,解暑的。”
碗里飘着浅褐色的茶叶,一股清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好。”周旺接过大碗,一仰头,把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于眠接过他手里的空碗,又把手里的湿帕子递了过去:“擦擦汗。”
周旺接过来,听话的开始擦脸上、脖子上的热汗。
于眠一手托腮,一手拎着空碗,盯着周旺的动作,有点心不在焉。
周旺三两下将身上的汗擦净了,把帕子搭到一旁的竹坯上,就发现于眠有点不对。
“哥,你咋了?”
于眠回过神:“旺旺,我刚刚进屋去给你倒水,又看见放在屋里的那两口嫁妆箱子了。我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周旺问道。
于眠摇摇头:“我也说不出来。但是以王香芹的性格,当初我说不要彩礼,她都炸毛了,应该不可能会给我准备这么好的嫁妆。”
哪怕只有那两口樟木箱子是新的,里面装的都是破烂,他都不会觉得惊讶。
但是现在,这两大箱子的嫁妆,又是缎子布,又是喜被喜褥,又是妆奁匣子的,还都是新的,怎么想王香芹也不可能舍得。
“那,要不咱们再看看,把里头的东西都搬出来,一样一样的仔细看看。”周旺道。
于眠点点头:“事到如今,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两人说干就干,立刻起身进屋,把摆到墙角的两口橡木箱子又抬了出来。
于眠将其中一个打开,跟周旺一起,把了里面的几匹缎子布、两床新被褥、还有两对新枕头都拿了出来,把箱子掏了个空,倒是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于眠又把另外一口箱子也打开,将里面的妆奁匣子、铜盆、木梳子、剪刀、针线盒、还有那对花瓶,都拿了出来。
箱子空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周旺看着摆了一地的东西,挠挠头:“哥,是不是咱们多心了?”
于眠皱起眉:“应该不会。”
他略一思索,将两个花瓶翻过来倒了倒,又将针线盒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