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德全身一震。
长久以来的信念,悄然崩塌了一角。
老儒汗如雨下,摇摇晃晃,坐了下来。
如此过了片刻,赵敬德才喃喃道:“大人,莫非老夫错了?”
张唯摇头:“对与错,轮不到我来评价。”
“张某的职责,是请先生协助调查。”
赵敬德看着桌上的四个字,叹了口气,说道:“大人,我跟你回去可以。”
“不过,资助白教一事,是老夫一人所为,与家人无关。”
“可否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赵家其它无辜的人?”
闻言。
张唯心中暗道。
这刀子没落到自己身上,就永远不知道痛。
这老爷子刚才说得多么慷慨激昂,什么变革需要牺牲。
可当牺牲的是自己家人时,也和其它人无异。
看着老人,张唯淡然道:“无辜与否,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是否无辜,查过方知。”
“先生一心为国,令人敬佩。”
“我只能答应先生,会向上官如实陈述先生所说的每一句话。”
“至于赵家命运如何,最终还是要看上官的决定。”
赵敬德顿时像老了十岁般,精气神全无,苦笑道:“即使如此,还是要多谢大人。”
老儒混迹过官场,知道张唯那句‘如实陈述’的分量。
换成其它人,恐怕会添油加醋,从中获利了。
张唯看着这个老人,摇了摇头道:“先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赵敬德愣了下,然后沉默不语。
张唯抬起手:“先生,请吧。”
便在赵敬德起身的刹那,门外响起赵文崧的声音:“父亲,不可!”
随后书房门户破碎,赵文崧破门而入。
手中一口宝剑,精芒四射。
带着几分凌厉气势,闪电般刺向张唯的咽喉!
张唯面无表情,手按在了刀柄上,冷冷从嘴里迸出二字。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