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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你怎么和没事人一样（第1页）

（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黑暗中，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谷云全身的感官都绷紧了，等待着预料中的“狂风暴雨”。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瞳羽只是安静地躺着，像一尊白玉雕像。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久到谷云紧绷的神经都快麻木了，久到他几乎以为瞳羽真的只是来单纯“睡觉”的。

就在谷云快要被这诡异的宁静逼疯时，瞳羽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不再是命令，而是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梦呓般的低语，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虚空中的谁倾诉：

“如果……当初不作……”

谷云的心猛地一跳！黑暗中，他侧过头，只能看到瞳羽模糊的轮廓。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尘封已久的……怅惘？

“明明……一开始……你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是我的。”

瞳羽的声音依旧平淡，但谷云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像冰面下悄然流动的水。“小时候……你打架输了……总是第一个跑到我家门口……让我给你擦药……”

“后来……凤昔姐来了……你叫她姐姐……围着她转……”瞳羽的声音继续着，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着谷云的心，“再后来……学校里……好看的女生多了……你虽然还是跟我一起回家……但话……越来越少了……”

“再后来……我学医……越来越忙……你也……越来越远……”瞳羽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平静，“直到……这栋别墅……把我们都圈了进来……”

黑暗中，谷云能感觉到瞳羽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她依旧闭着眼，交叠在小腹上的手指却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我知道……是我自己……把路走窄了。”她轻轻地、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自嘲，“不会表达……不敢靠近……总觉得……那样就很好……”

她顿了顿，仿佛在积蓄勇气，终于说出了那句深埋心底的话：“明明……只要我开口……只要我像绯樱那样……哪怕一次……主动一点……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那个印象中永远冷静、疏离、如同精密仪器般的瞳羽，此刻在黑暗中卸下了所有的盔甲，露出了内里那个同样会失落、会懊悔、会渴望被重视的小女孩。

一股强烈的怜惜和迟来的愧疚感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着，轻轻地、试探性地覆盖在瞳羽交叠在小腹的手背上。

瞳羽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她的手很凉，但谷云掌心的温热却让她蜷缩的手指缓缓松开，甚至……极其轻微地、回应般地反握了一下他的指尖。

“瞳羽……”谷云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复杂的情绪，“都过去了。现在……这样……”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也很好。”

“嗯。”瞳羽低低地应了一声，那声“嗯”里，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担，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和……满足？

“现在……这样……我知足了。”

她重复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黑暗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两人交握的手，传递着无声的暖流和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然后，谷云感觉到瞳羽的手，轻轻地从他的掌心抽离。

下一秒，他身边的床垫微微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