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好了柴,头顶与双肩也落了一层薄雪。
按理说,他该进屋去烧水了。
可看着简陋的木屋,白玉尘有些忐忑。
先前做的那些,怕是又要惹的师父不高兴了。
他今年二十六岁,已经是来到这山上的第十八个年头了。
整理好散柴,放下斧子,他走进屋子。
原本要跳起来才能抓住的门梁,此时略显低矮,进门都要低下些身子,才不至于碰到头。
以前总是大吵大闹的小老头,最近也愈发沉默了。
进了屋子,各处都是杂乱的摆放,白玉尘默不作声的就开始收拾起来。
小老头这会正站在电视机前左敲敲,右拍拍,忽然对白玉尘说:“小白,天线是不是被吹歪了,你去看看。”
手上动作一顿,白玉尘应声:“好,我这就去。”
走出小屋,跃身而起,白玉尘来到了小屋的房顶。
这里有两个巨大的太阳能板,上面盖满了积雪。
轻掐指诀,一股流风吹去,散了上面的遮盖。
白玉尘又来到屋顶的天线旁,看着自己刻下的标记,轻轻转动后,又紧了紧上面的铁丝。
“诶!好了,好了诶!就这样别动!”
傍晚,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整座山黑漆漆的,只有小屋里亮着一盏灯,烟囱在风雪中冒着白烟。
榻上,师徒二人坐在火盆前,用烧的通红的炭火烤着几样食材。
师父说什么,白玉尘就陪着说。
但很明显,这小子有心事。
“今日为何不言不语的?比我这个老头子都沉闷?”
白玉尘不知怎么回答,低着头给师父夹了块烤好的蘑菇。
“还是上次那孩子的事?”
上次白玉尘砍研究院的事他早就知道了,毕竟白玉尘这小子在他面前不藏什么事,他听了之后,关了白玉尘十日禁闭,让他在柴房里自悟。
只是白玉尘依旧没有想明白。
为人单纯,头脑简单,这样的傻孩子出门在外定是会遭人算计的,可偏偏他天赋卓绝,本性纯良,也就由着他玩闹去了。
对自己徒弟,他是非常放心的。
这样的孩子,根本做不出离经叛道的事来。
给了白玉尘一点时间,他才将这次出门所遇之事娓娓道来。
果然,还是那个李游。
和白玉尘相比,李游是那种早早就见过泥潭的人,白玉尘与其待久了,自是会有一些不尽相同的思考。
“所以,你是在纠结,自己的处境吗?”
老头子喝了口酒,双颊微红。
“是,徒儿不知,前路何去……”
“蠢笨,你之前路,何须他人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