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寒意从心头涌起,安稚收回目光。
安稚刚要退回去,还没来得及抽身离开。
她按住沙石的手正准备收回的那一刻,手背上传来一阵剧痛,是被什么东西刺穿的痛感。
安稚闷哼了一声,下意识将手抬起来。
是刚开始那只蜈蚣模样的昆虫。
它的口器已经深深嵌入她的血肉,安稚甩了一下手,它却像被焊死了一般,始终没有松口。
安稚倒没有哭,她很清楚地知道现在是在做梦。
等她离开梦境,回到医疗室,这一切都会复原,伤口会消失,疼痛也会烟消云散。
安稚先想了办法,想要用手把蜈蚣虫扯下来。
然而它咬的很紧,怎么也不肯松口。
伤口处从一开始的刺痛,渐渐变为了失去感知。
一种奇怪的、让人心里发痒的麻木感从伤口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像是被羽毛的尖端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轻轻搔挠,
安稚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但她知道,她必须摆脱这个东西。
时间慢慢过去,周围又起风了。
风声不再是单纯的呼啸,而是带着一种低沉的呜咽。
天倒还是那副模样,看不出阳光,也看不出云层。
天空是纯粹的灰色,模糊了昼夜昏晓。
安稚不喜欢这样的环境。
这里太空荡了,只有她一个人。
最终,安稚做出了决定。
她环顾四周,找到一块尖锐的石头,高高举起,然后毫不犹豫地砸向手背上的蜈蚣虫。
一下,两下,三下……
把蜈蚣虫坚硬的外骨骼砸得粉碎。
它一直不肯松口,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锲而不舍的趴在安稚的手背上。
直到安稚一节节杂碎它。
蜈蚣虫被砸碎的节肢关节,变成一片片破碎的骨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
最后的节肢关节再也支撑不住鄂的咬合,它才被扯了下去,撕下了安稚的一块血肉。
血肉和着安稚的几滴鲜血。
它们都滚落下了岩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