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斩也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试试了。我这就去联系各地的乡绅,你留在医馆,安抚百姓和学徒,同时整理医馆这些年的功绩,若是李嵩真要查封医馆,咱们也有话说。”
说干就干,秦斩立刻带着几个学徒,骑马前往周边州县。素问则留在医馆,一边为百姓诊治,一边让学徒整理医馆历年的赈灾记录、免费诊治的人数、研发的新药名录,装订成册,以备不时之需。
可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秦斩跑了一天,联系了十几个乡绅,大多都面露难色。有的说近期生意亏损,拿不出银子;有的则忌惮李嵩的权势,不敢得罪,只愿捐出少量银子,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两。
傍晚时分,秦斩回到医馆,看着手中寥寥无几的银子,脸色沉重:“看来李嵩早就打过招呼了,乡绅们都不敢帮咱们。”
素问也皱着眉,把整理好的功绩册递给秦斩:“实在不行,咱们就拿着这个去州府,和李嵩理论。医馆为雍州做了这么多事,他总不能无视百姓的死活。”
第二天一早,秦斩和素问便带着功绩册,前往州府。李嵩正在府内喝茶,见他们来了,态度依旧傲慢:“怎么?银子凑齐了?”
素问将功绩册递过去:“李刺史,这是济世医馆历年的功绩,还请您过目。医馆并非盈利之地,若强行征收高额赋税,恐寒了百姓的心,也不利于雍州的稳定。”
李嵩连看都没看功绩册,随手扔在一旁:“本官要的是银子,不是这些没用的册子!三日期限已过一天,若明日还凑不齐,本官就派人去查封医馆!”
“你!”秦斩怒视着李嵩,拳头紧握,若不是顾及场合,恐怕早已动手。
素问拉住秦斩,对李嵩说:“刺史大人,医馆确实拿不出五百两银子,但民女有个请求,能否宽限几日,民女愿意去变卖个人财物,一定凑齐银子。”
李嵩眯了眯眼,打量着素问:“变卖财物?你有什么财物能值五百两?也罢,本官就再宽限你两日,若是两日后还拿不出,休怪本官无情!”
两人走出州府,心情沉重。素问看着街上往来的百姓,低声说:“我身上只有一些之前陛下赏赐的珠宝,或许能卖些银子,再加上医馆的结余,应该能凑够五百两。”
秦斩却摇了摇头:“那些珠宝是陛下对你医术的认可,怎能变卖?再说,就算凑够了这次,下次他再提高赋税,咱们怎么办?这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是之前在草原上认识的商队首领巴图。巴图刚从西域运货回来,听说了医馆的事,特意前来探望:“素问姑娘,秦兄弟,我听说了李嵩那小子的事,太过分了!我这里有一千两银子,你们先拿去,不够的话,我再让商队凑!”
秦斩和素问又惊又喜,素问连忙说:“巴图大哥,这怎么好意思?之前在草原,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
“咱们是朋友,朋友有难,怎能不帮?”巴图豪爽地说,“再说,济世医馆研发的新药,帮我们商队治好了不少伙计的病,这点银子算什么?你们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盛情难却,两人只好收下银子。有了巴图的帮助,五百两银子的难题总算解决了。可秦斩心里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李嵩既然敢刁难一次,就敢刁难第二次,必须想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第三天一早,秦斩拿着五百两银子,送到了州府。李嵩见银子如数送到,脸上露出几分意外,却依旧冷着脸说:“算你们识相,下次若再延误,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秦斩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转身离开。回到医馆后,他对素问说:“我觉得,李嵩如此针对咱们,背后一定有原因。我打算暗中调查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有没有什么把柄。”
素问点了点头:“你要小心,李嵩是刺史,势力不小,别被他发现了。”
接下来的几天,秦斩暗中派人打探李嵩的消息。很快,消息传了回来:李嵩是靠贿赂朝中大臣才当上刺史的,上任后不仅横征暴敛,还暗中勾结地方豪强,欺压百姓,不少商铺都被他以“征税”为名,敲诈了不少银子。
“果然如此。”秦斩看着手中的调查结果,眼神冰冷,“他这是把医馆当成了敲诈的目标,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只会得寸进尺。”
素问思索着说:“咱们手里有他横征暴敛的证据,或许可以联名百姓,上书朝廷,揭发他的罪行。只要朝廷派人来调查,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秦斩眼前一亮:“这是个好主意!百姓们早就对他不满了,只要咱们牵头,肯定有很多人愿意联名。”
于是,两人开始联络雍州各地的百姓和乡绅,讲述李嵩的恶行,征集签名。百姓们听说要揭发李嵩,纷纷响应,不到三天,就征集到了上千人的签名。秦斩将调查到的证据和联名信整理好,派亲信快马送往京城。
做完这一切,两人终于松了口气。素问看着窗外的阳光,对秦斩说:“不管结果如何,咱们都尽力了。就算李嵩还想刁难,有百姓们的支持,咱们也不怕。”
秦斩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放心,朝廷不会容忍这样的贪官污吏。等真相大白,李嵩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到时候,医馆就能安安稳稳地为百姓治病了。”
此时,州府内,李嵩正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心里盘算着下次该从哪家商铺敲诈银子。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一张正义的大网,已经向他悄然张开,而他的好日子,也即将走到尽头。